第二十四章 自在
Justin好喜歡在城堡吃晚餐
他坐在沒有角角的大桌子旁,遙遠的對面坐著王子,他們都有一杯裝著愛維養的大大玻璃杯,以及閃亮的銀色器具與漂亮的圓盤子
『Yeah』Justin看了看眼前空空的盤子,又看著天花板,『肯定沒…沒有烤小鳥。』
Brian看著報紙,『有耐心點,死小孩。』然後朝著廚房大喊,『嘿!僕人,晚餐呢?公主快餓死了。』
Emmett開心的回答,『再兩分鐘,寶貝,我在切雞肉。』說完友善的口吻立刻換成對老闆的譴責,『先生,再叫我一次僕人,我就換上黑色西裝,再也不穿圍裙了。』
Brian沒有理他,Justin手指捲呀捲著耳後長長的金髮,安靜了三分鐘,忽然響起響亮的咕嚕聲,Kinney先生揚起眉仔細瞧他,『是你肚子在叫嗎?』
Justin嘆了口氣,數起今天中午吃的美味兔肉,『五、六、七、八…八。』他真的好餓好餓,好想現在就吃到烤小鳥
『嗯哼,不要這樣了。』Brian又繼續看報紙,『很沒禮貌。』
『才不會。』Emmett笑著罵他,一手端著大托盤走進來,『肚子的咕嚕聲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Yeah,還真謝謝你了,你要不要順便告訴他在公眾場合打嗝也沒關係。』Brian嘟噥著,坐好,『媽的你會教壞他的禮節。』
Emmett笑著將一鍋飯和切好的雞肉端上桌,『嗯,在中國吃完飯打嗝是表示好吃的基本禮貌。』
『他們還像該死的狗一樣坐在地上吃飯,並不表示我就得跟著照做。』Kinney先生話說的有些粗魯,收好報紙,往前傾把食物勺進自己的盤子,『Justin,吃點雞肉,你不是餓壞了。』
『Yeah』Justin眨眨眼,盯著牆壁
『你一定要吃吃這個蘆筍,親愛的,這可是荷蘭進口的。』Emmett指著某盤蔬菜
Justin卻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動作
Brian嚼著雞肉看了他好一會,然後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向後靠在椅背上,『嗯哼,僕人,顯然公主想要人服侍,還不快做我付錢給你的工作。』
Emmett抬起下巴,拿起光滑亮潔的銀色大湯匙,『你並沒有付我薪水服侍你的客人,但是當然啦-』他對Justin笑了笑,『寶貝,我很樂意為你服務。』
『Yeah』當僕人把一堆食物放進盤裡時,Justin茫然的目光仍然盯著牆壁,他真的好餓
門鈴忽然響起,Brian用餐巾擦完嘴後起身去開門,『也幫他裝點飯。』
一見到來人,立刻揚起虛偽的笑臉,『我以為你今天晚上要搞Schmidt護士呢!』
『哈囉!Brian,』Ben有些嚴肅的笑著,往屋裡示意,『我可以進去嗎?我知道現在很晚了,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談一下。』
Brian瞪著他,『我有客人,我們正在吃飯。』
Ben點點頭,盯著地板看了一下抬頭,『我知道,你的客人就是我來的原因。』
Brian沒有開口,過了一分鐘後才把門整個推開,沉默的回到座位上,將餐巾紙重新放回大腿
Ben跟著入內,當他看見年輕的金髮男孩也坐在餐桌旁時,不禁驚訝的皺起眉頭
『Ben!』Emmett跑過來,幫他脫下大衣,『我不曉得你要來,坐坐坐,我幫你拿副餐具。』
『謝了,我–』Ben笑著搖頭,走向餐桌,『哈囉!Justin,我真不敢相信你…你多久–』
『Yeah』Justin搧了搧長睫,撇開目光,當然Bruckner醫生必須待在塔樓,不能出現在這座漂亮的城堡裡
『Ben!』Brian嚴肅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你有話跟我說,那就快坐下,把你要說的話說完,讓Justin安靜吃他的飯。』
Ben抿嘴,猶豫了一會才入座
『Yeah,』Justin輕輕的前後搖擺,捲著一撮厚厚的金色長髮,他真的好希望Bruckner醫生不要在這裡,不要坐在漂亮的桌子旁邊吃…
『…烤…烤小鳥。』
『Justin!』Brian語氣沉穩的說
小金髮沒有回答
『看著我,Justin』
『Yeah』過了三十二秒後Justin才轉回視線
Brian淡淡的笑了笑,『你餓了,快吃你的雞肉。』
『是的,』藍色眸子眨呀眨的看著天花板,『和Prian…和Prian一起吃。』
『嗯哼,那就快點,過了七點你就不能再吃這些碳水化合物了,對吧?!』他叉起雞肉和飯送進嘴裡
『是的!』Justin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肉吃
『Hm,』Brian目光回到Ben身上,『那你要和我談什麼,教授?』
Ben反覆看著Brian和Justin,眨著眼睛顯然在思索適當的句子,『嗯,我…我今天晚上要去看Justin,但是護士告訴我他不在房間,他們說他這個周末去拜訪一個朋友。』
Brian喝了口水,『沒錯,』說完又盯著Justin,『不要再數那些該死的食物,菜要涼了。』
『是的。』Justin無動於衷地瞅著牆壁,吃掉十五顆飯粒
Ben有些惱火的搖頭,『Yeah,我看著出來,』他啞然失笑,手指著年輕的金髮男孩,『他一直都這樣嗎?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Brian沒有抬頭,『他一直都怎樣?』
『像…像這樣子,看起來非常平靜又自在,你什麼時候–』Ben又舉起手,比著Brian和Justin,『你甚麼時候開始和他這樣溝通的?他和你在一起都是那麼有反應的嗎?』
Brian眨著眼,皮笑肉不笑,『Yeah,我們還在玩這種你丟我撿的遊戲。』
『Brian,我是認真的!』Ben站起來,『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沒告訴我–』
Brian用力的放下叉子,直直瞪著Ben,『我也是認真的,坐下,讓他安靜的吃飯,否則你就明天再回來繼續這個話題。』
Bruckner教授也不甘示弱的逼視他,但最後還是點頭,『要不我先離開,參觀一下你的房子,讓你們兩安靜的吃飯。Michael跟我說你有個酒窖?』
『Hm,第二個門打開地下室。』
『很好。』Ben笑著離開
『Yeah』Justin仰望天花板,再盯著盤子吃掉更多的烤小鳥,『滾…滾開。』
Brian嚼著滿嘴的米飯,靜靜端詳男孩好一會,最後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想你的禮儀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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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僕人把一大碗花生巧克力烤餅乾放在Mies van der Rohe咖啡桌上,Justin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看電視。因為他不可以坐在超級昂貴的義大利沙發上吃“媽的有三倍肥的巧克力脆餅”
『Yeah』Justin小口小口咬著第三片餅乾,對著電視螢幕上那隻灰色的兔子點點頭,『肯定是該…該死的指指…指印,Prian說的。』
Ben手交叉抱在胸前,詫異的觀察他的病人,『真是不敢相信,自從他成了我的病患後,我一直試圖和他交談,但他根本很少說到三個字,更別說改變他的生活作息了。』
『Yeah』Brian坐在辦公桌後方,察看電子信箱,『有趣吧!』
『你怎麼做的?』Ben朝Justin走近一步,蹲下
『除了注意他以外就沒別的。』Brian瀏覽電腦裡的資料回答
『Justin?』醫生友善的開口,『你喜歡這些餅乾嗎?Emmett烤給你吃的?』
Justin緊張地嘆了口氣,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
Ben又再度開口,『好吃嗎?看起來好美味喔!』
Justin眨眨眼,跪坐在後腳跟輕輕搖晃,又拿了片餅乾
『Justin,你不覺得–』Ben不死心的問句被Brian沉穩的嗓音打斷
『Justin,你不覺得當你在看有趣的電視節目時,耳邊卻有人嘮叨個不停,媽的實在很煩人?!』
『是的,』男孩緊盯著電視裡的兔寶寶跑過骯髒的街道,某個穿暗綠色上衣的小男人追在後方
Ben看著Brian,訕訕的咧嘴笑,『不過是問個問題而已。』
Brian清理桌上的檔案,『多餘的問題。』
Ben皺著眉,站起來,『哦?是嗎?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回答了。』
『沒有,他沒有回答。』
『是嗎?那好,那我們回到注意這件事上。』
Ben搖搖頭,『Brian,我不認為你能–』
Brian失了耐性,把文件甩回桌上,站起來,『Justin?!』
『Yeah』坐在地上的年輕男孩發出單調乏味的嗓音,藍藍的眼珠子仍緊跟著銀幕上的畫面
『你吃幾片餅乾了?』
『是的,』三十五秒後才回答,『當然是四片。』
『Hmm,別吃太多,我不希望你晚上睡覺吐在該死的床上。』
『是的。』
『很好。』
Ben眨著眼睛反覆來回看著這兩個人,再一臉愕然的瞪著Brian,『嗯,我不知道–』
Brian望著他,『你看到他吃了四片餅乾喔聰明的教授,請你告訴我究竟他為什麼要吃那麼多,還時不時的瞄著該死的碗,如果他根本不喜歡吃的話?』
Ben吱唔其詞,『嗯我–』
Brian掃視凌亂的桌面,把鉛筆從一邊放到另一邊,『多餘的問題。』
Ben沉默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接著向前走近,傾靠在桌沿,『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喜歡東西整整齊齊的,還有我找不到剛剛幫Collins做的文件。』Kinney先生擰緊眉頭翻找桌面
『我是說Justin,你為什麼關心一個自閉症男孩?』
Brian嗤之以鼻,『那為什麼Michael為什麼關心你?愛滋患者。』
『我不是–』
Brian抬起頭,『嗯哼,我不在乎自閉症男孩,我在乎的是剛好患有自閉症的年輕男人而已。』
Ben頓時啞口無言,只是抓抓額頭,『我很抱歉,但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實在很不像你。』他比著Justin,『他需要特別治療,我真的不認為你能了解他的狀況,他需–』
『你說的對,我對自閉症根本連屁都不懂。』
『懂了吧?!這就是我–』
『可是我懂,Justin。』Brian木然的望著電視,再看著Ben,『因為他想要我懂他。』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但相信我,你真的不懂他。』
Brian聳聳肩,走進廚房,『我知道他手套的尺寸,我知道他討厭吃鮪魚三明治,我知道他該死的聰明,』他哼了口氣,從冰箱拿出兩罐啤酒,『我知道他喜歡待在這裡,討厭回到那間的塔樓。』
Ben跟著他,坐在吧台邊,接過啤酒,『塔樓?』
Brian斜靠著櫥櫃,端詳瓶身的標籤,『對,就是你囚禁他的地方,宛如該死的金髮公主。』
Ben喝了口啤酒,『你為什麼這樣說?』
『他告訴我的。』
『他說的?什麼時候?』
Brian的嘴角揚起難以察覺的笑意,『這你得自己問他。』
Ben沒有再答腔,只是喝著酒凝視著Brian,過了沉默的五分鐘後,小金髮踩著碎步走進廚房
他先是猶豫不決的晃來晃去,最後停在Prian身邊,眼睛瞅著天花板
『你的腦袋終於塞夠那些膚淺無聊的電視劇了?』
『Yeah』他微微左右擺動,手指捲著一綹金髮
『要喝東西?』
Justin的眸子顫了顫,『是的。』說完,伸手去抓Brian手中漂亮的綠色酒瓶,這瓶子看起來就像是小紅帽籃子裡的那一個瓶子
『這是啤酒。』
『Yeah』Justin探出舌尖舔了舔濕濕的開罐口,不喜歡啤酒的味道,所以目光又不感興趣的移開,盯著牆壁,『七…七–七點半。』
Brian咧嘴笑著拿回酒,『你要喝水嗎?』
『是的,』Justin高興的漾開笑容,『肯定是愛維養。』
Brian點點頭,轉身幫他倒了一杯
『他知道礦泉水的牌子?』Ben身體往前傾,看著Justin貪心的接過裝得滿滿的大玻璃杯,輕重音不分的說了句“謝謝你”,再大口大口的將冰涼的水喝下肚
『對,很不可思議,對吧?!』Brian假笑道,『另外他也有兩隻耳朵,一個嘴巴,所以想知道他什麼事,你不需要一直問我。』
Ben露出笑容,親切的朝病患開口,『Justin,你想和我談一談嗎?』
Justin喝完水,打了個飽嗝,把杯子回給Prian,『不要。』
Ben皺著眉,『不要?你不想和我說話?』
『Yeah』Justin慢步離開廚房,『當…當然不要。』
Ben無語望著男孩的背影,Brian則抿著瓶口微笑
『早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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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 Bruckner教授堅持下星期三下午必須再和Brian會面,討論Justin接下來的狀況,同時也保證會帶一些關於自閉症的書和資料給他
Brian言不由衷的說非常期待,笑得很假,七點半用力甩上門,送客。『我最討厭不請自來的訪客,尤其還是無聊的那一種。』
『Yeah,肯定回…回塔樓了。』Justin話中含著如釋重負的情緒,他真的不希望Bruckner醫生待在漂亮的城堡裡一直和王子說話
『Yeah』Brian伸手攬住小金髮的肩頭,『媽的你先前也很沒禮貌,提醒我下次邀你過來的時候,順便也叫上我媽。』
『是的。』
『Hmm,你現在要睡覺了嗎?』
『是的,和Prian一起睡。』
『你有自己的床。』
『是的,和Prian一起洗…洗澡。』
『你知道你可以自己洗澡。』
他可以嗎?是的,可是他想要洗澡…
『…和Prian。』
Brian端詳男孩的側臉,半响後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太陽穴,『你想要?』
Justin用頭髮蹭著王子的臉頰,『是的,肯定在…在雨裡。』他甜甜的笑著,喜歡和Prian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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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Justin錯過了第四頻道的晚安你好,可是他頭髮濕濕的跪在超大的王子床上,全身上下都是王子完美的肥皂泡泡味,像微風和暴風的東西吹得他暖呼呼的
『Yeah』他緊緊閉著眼睛,Prian修長的手指梳刷著後腦的濕髮,當然這個風…
『…非常大聲。』
『什麼?』Brian關掉吹風機,身體彎向前
『是的,』Justin顫著微濕的眼睫,『肯定是暴風。』不只吵,還非常的熱
『Yeah,不這樣,你濕濕的頭髮會毀了我三百五十元的丹麥枕頭。』他再度打開吹風機,『所以媽的不要再耍公主脾氣。』
『是的。』Justin縮著脖子,再度緊閉雙眼,他喜歡Prian的枕頭,聞起來像紅色毛巾,有王子頭髮的味道
Brian腰間圍條浴巾,赤腳站在床前,Justin光裸的背不時碰到他的大腿。他討厭吹頭髮,幾乎從來沒吹過,但現在很晚了,Justin不能腦袋濕濕的上床睡覺
他用食指和中指刷著厚厚的金色髮絲再完全拉直,小金髮的頭髮真的很長,差不多過了下巴的位置
『你上次剪頭髮是什麼時候?』他大聲的問
『Yeah』Justin吼回去,努力提高音量,不過聽起來相當吃力,『一…一月四日。』在哈里斯堡,當時他邊叫邊踢Emma護士的小腿骨,Emma護士也跟著哀嚎
『那快一年了。』Brian撓撓熱風下的髮,『你想剪頭髮嗎?換個新髮型?』
『不要!』Justin喀喀笑,因為耳朵太燙而聳高肩膀,當然王子在跟他開玩笑,笨笨的。他不能剪掉漂亮的公主頭髮,聖誕節已經快到了
Brian不自覺的淡淡笑了笑,『你喜歡現在的髮型?』
他喜歡嗎?是的,頭髮幾乎長到可以碰到塔樓窗外的地面了
『Hmm』Brian的手緩緩梳著蓬鬆的金髮,因吹風機的熱度而逐漸變的淺黃,『不算太糟,我想你可以再留幾個禮拜。』
『是的。』
『不過明年夏天就得要剪掉,不然療養院那群笨蛋會不小心幫你買到比基尼,而不是泳褲。』
『是的。』Justin扭頭仰望王子,漾著燦爛的笑靨,『給Justin Taylor。』他好想要一件藍色的泳褲,就像池塘裡的水一樣藍
『Hm』Brian沒有理他,只是在心裡記著要幫小金髮買一條該死的泳褲,因為他無法想像Theodore Schmidt逛街買東西給金髮病人的樣子
Justin的笑容逐漸消散,但仍看著上方。他喜歡Prian大掌在熱熱的暴風下不停撥弄他的瀏海
Brian低頭注視那張白皙的臉龐,手繼續撓著金色髮絲,忽然凝起眉頭,真的想要看個仔細,關於自閉症的存在。透過Justin藍色的雙眸,或是他無聲數數的唇型,試圖認認真真的看個仔細。而也許他看見了,也許他真的看清楚了,可是他很喜歡
他喜歡當大拇指磨蹭Justin的太陽穴時,茫然瞳孔一閃而過的情緒;他喜歡當Justin數數字數到混亂時,柔軟唇間逸出的輕輕嘆息;他喜歡Justin腦袋依賴的偎著他的碰觸;他喜歡…Justin,有自閉症的Justin,儘管他不確定自閉症造就哪一部分的Justin,可是他就是無法想像沒有自閉症的Justin會是什麼樣子
端詳那張白皙的小臉許久,Brian決定自己並沒有說錯,Justin沒有瑕疵,他只是讓人難以理解,然後受到不好的對待。他被禁困,卻不是自閉症困住了他,而是被可選擇的機會太少給限制,Justin被困住了,這男孩心裡很明白
關掉吹風機,彎向前吻了吻乾的差不多的金髮,雖然不停長長,但並不是真的很長,他很喜歡,這樣的Justin。接著一隻手滑到Justin的後腦施力,在小金髮還來不及發出低吟時,立刻吻上那片柔軟乾澀的唇
『死小孩。』
『是的,』Justin探出軟滑的舌尖碰著Prian的嘴,『我的…我的王子。』他好喜歡好喜歡Prian Kin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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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分鐘後,Justin又回到有藍毛地毯的漂亮房間,拿著電動坐在大床上,王子卻沒有在身邊
『是的,』Justin抬起頭,望著關上的房門眨眨眼,『肯定和…和Prian一起睡。』他真的好想待在王子的房間,那裡有藍色光,抽屜裡還有金幣寶藏,『是的。』一隻手抓著電動,爬出被單爬下床,『當然是四十…四十三。』光裸的小腳蹣跚踏過柔軟的地毯,花了五十二秒步出房間,走進漆黑的長廊
『Yeah』他停下腳步,凝視黑灰色的天花板,接著目光回到透著微光的遊戲機上。他按下側邊的黑色按鈕,眼睛盯著螢幕裡的問題,『是的,當然是五…五個正方形。』小男人恭喜說答對了,Justin點點頭,仍盯著螢幕,吃力地沿著黑呼呼的長廊走。然後不假思索的佇立在Prian的房門外,推開門,大拇指繼續按著遊戲機的遙控鈕
專心在看浮華雜誌的Brian抬起眼,『怎麼了?』他望著Justin,等他回答,但是男孩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電動,沉默的走進房間,走向床
『Justin』小金髮爬上床的另一端,Brian放下雜誌,『你在做什麼?我說過你必須睡在你自己的房間。』
『Hff』Justin跪在柔軟的大床上,不高興的呼了口氣,小男人想知道如果廚師需要十三顆蘋果做蘋果派,還要九顆蘋果布置桌面,那碗裡面還剩下多少蘋果。『Yeah』他瞅著天花板,在介面上寫下歪七扭八的十一,『肯定有毒。』他真的不喜歡蘋果
『出、去。』Brian說的緩慢,清楚明白
『Yeah』Justin揉揉額頭,小男人接著要他畫出非洲的形狀,『當然…當然很多獅子。』去年他在哈里斯堡的電視裡看過好多大獅子,獅吼非常大聲,看起來像大野狼,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獅子,『Yeah…肯定會咬…咬Justin Taylor。』
『不會,但如果你不離開我該死的床,我就把你撕成兩半。』雖然是恐嚇,但並不含怒氣,Brian又繼續看雜誌
『是的。』Justin緊張地望著天花板,小男人又再催他畫出正確的形狀,可是他真的…
『…不想畫壞…壞獅子。』它們的牙齒肯定非常大
『什麼獅子?』Brian剛好翻到“Justin Timberlake站在聖誕樹下”的文章
『Yeah,在非洲。』
『那怎麼了?』Brian搖搖頭翻到下一頁,誰會在乎異性戀的頭號夢中情人
『是的。』小男人第三次催促他,Justin焦慮的嘆氣,手開始捲著頭髮
Brian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朝他伸出手,『我看一下。』
『是的,』Justin將遊戲機遞給王子,『我的…我的Prian。』
Brian看著上頭的題目,『Hmm』用觸控筆畫出正確的形狀,『你知道地圖嗎?美國的或是全世界的?』
他知道嗎?Justin不確定,可是他決定以後都不要再吃蘆筍了,不是很好吃
『嗯哼,』Brian把電動還給他,『除了你的童話故事書以外,你還要看點其它的書,知道嗎?像是歷史或是政治之類的書。』
『是的,』Justin圈出螢幕左邊全部有三個音節的單字,『肯…肯定是星星銀幣〈注1〉。』
Brian繼續看雜誌,『Hm,那也是童話故事。』
『是的,當然是拇指湯姆〈注2〉。』
『不是。』
『是的,勇…勇敢的小Taylor(注3)。』Justin輕輕笑了笑,他特別喜歡這個故事
Brian望著男孩的側臉眨了眨眼,『你非常清楚這是指會縫衣服的人吧!』
『是的。』
『也就是裁縫師。』
『是的。』
『不是指你的姓。』
『Yeah』Justin望著天花板,『Justin…Justin Taylor。』
『所以這個故事叫做勇敢的小裁縫。』
『Yeah,Justin。』
『你勇敢嗎?』
Brian沒有得到回答,靜靜的一分鐘過去後,他抽走小金髮手中的電動,關掉電源,放在床頭櫃,『過來這裡。』他低語,同時往後仰躺,手臂伸長到另一邊
Justin仍舊跪著,只是往前趴,將金色小腦袋埋在Prian的頸窩
Brian就這樣抱著他,『Hmm』盯著天花板,手輕輕刷著Justin的頭髮,『Yeah,你其實滿勇敢的。』
Justin的鼻子蹭著王子溫暖的肌膚,『Yeah』嘆了口氣,他想要睡在這,就這樣睡在英俊王子的身邊,永遠永遠外加一百年的永遠
『Yeah』Brian閉上眼,吻了一下男孩的耳朵,『我勇敢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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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Star talers:星星銀幣,德國童話。女主角被家人送到隔壁村換取食物。在旅途中碰到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女主角因此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了對方,只剩下赤裸的自己身無分文,最後天使為了嘉惠她的慷慨,因而星星變成銀幣送給她。
注2:Tom Thumb:拇指湯姆,英國童話。湯姆生來就比爸爸的拇指還要小,但人小志氣高,打敗大怪物,成為人人眼中的英雄。
注3:The brave little tailor:勇敢的小裁縫。tailor與Justin的姓Taylor發音相似,因此Justin認為這個tailor講的自己,所以把這故事念成勇敢的小Tay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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