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四章 怎麼會這樣？

我真討厭讀不懂自己的鬼畫符！到底要在第三街右轉，還是左轉？媽的，真討厭迷路的感覺。就在胡亂翻找手機時，旁邊的乘客座傳來敲窗的聲音。我搖下窗，一個年輕的男人俯前

『今晚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我只看了他一眼，隨即瞄見手機，就掉在地上。因此我彎腰去撿，起身時腦袋卻不小心撞到方向盤

之後，總算正眼瞧他，真正地打量他，不禁心想“天呀！他好漂亮。”他是年輕的小金髮，身材嬌小。我發誓他頭上有道光環（但我說服自己都是因為剛剛撞到頭的關係）

我發現自己張著嘴盯著他，直到他挑起眉，頭往前，好像在說“嗯哼？”

『喔，唔…你知道Harrison街在哪嗎？』

他頓時露出我不解的表情，『喔！我懂了！你迷路了？』

『對啊！我看不懂自己寫的字。』我揮揮手上的紙，彷彿怕他不相信我，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那麼緊張

『嗯哼！你要去哪？Harrison街？』他的藍眼睛令我著迷，似乎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就在他問：『你還好嗎？』我才總算回過神來

『喔…yeah，抱歉。』

『你要去Harrison街的哪裡？』他說得很慢，臉上淺淺的笑容讓他更漂亮

我低下頭看便條紙，怕自己凝望那雙眼睛會再度迷失

『唔，我在找方氏小館。一間賣中國菜的餐廳。』

『Oh yeah！我知道方氏小館，他們賣的春捲很好吃。』

『喔，太好了。因為我吃過春捲！我是說我還沒吃過…不過就要吃了，等我到那點菜…就是了。』我是怎麼了我？對方看起來不超過十六還十七歲，我卻結結巴巴地像個白癡

他笑得更開心了，而我也被他的笑容給迷住。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我不該有這種感覺！我真的需要冷靜一點…

『嗯哼，我實在不願意這麼說，但方氏小館在反方向。』

『真的假的？喔！可惡！』

他噗哧一笑，『你肯定不是匹茲堡人吧。』

『不是，我才剛搬過來兩個禮拜而已。』

他微微點頭，然後後退站好，『嗯哼！那祝你好運，好好享用他們的春捲！』他用手輕敲車門，準備離開。而我唯一的念頭竟然是不要讓他走

我俯上前，『嘿！唔…』

他轉身再度壓低上半身。當下我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不想讓他離開

『你能唔…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去方氏小館？』

他噙著笑回答，『這樣好了，我跟你一起去，親自告訴你怎麼走，然後你可以買些春捲給我，你知道，當作回報。』

一想到他要上車，我感到莫名的興奮，想都沒想地答應，『聽起來不錯！』

他跳上車，我伸出手，『對了，我叫Brian。』

他疑惑地望著我好一會兒，才握住我的手搖了搖，『很高興認識你，Brian。我叫Sunshine。』

他的手雖然冰涼但卻柔軟，我忍不住握的有點久，不過他顯然不介意，因為他也握著我的手輕語：『你的車很暖很不錯。能不用站在冷颼颼的外面真好。』

他的大拇指摩娑我的手，我瞬間感覺到一股電流竄過脊椎。這感覺我先前只聽過卻從來沒有真正體驗過

大腦似乎也跟著當機，因為我已經有好久好久不讓自己擁有這種感受。我的姆指也不由自住地磨蹭他柔軟的小手，顯然無法停止

他緩緩眨了眨眼，微微笑，『要走了嗎？』

好不容易我才放開他的手，看前方，因剛剛失控的舉動感到難為情。『Yeah，該走了。』

我發動車子，他說：『這裡迴轉。』

『迴什麼？』

他笑了笑，『抱歉，我是說回頭，這裡迴轉。』

『喔！我沒聽過這種說法。』

『這條路直走，要轉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好的。』他開始打量車裡的設計，手慢慢沿著門框，摸過儀表板，最後手放在椅子上。不知怎的，只是盯著他手的動作，竟莫名地放鬆。我幾乎忘了自己剛剛讓一個陌生人上車

我看了他一眼，與他目光交會，他微微笑

『這車不錯，Brian』他含著性感的嗓音呢喃道。剛是聽他這樣叫我的名字，彷彿引發另一波電流竄過脊椎，但我堅信自己可能是覺得冷罷了

『謝謝。這是我二十五歲送給自己的禮物。』

『很棒的禮物，它能跑多快？』

『Huh？喔！我不知道，我沒試過。』

『從來沒有？喔，天呀，跑車的重點就是速度啊！別跟我說你不想。』他開始摩搓椅子，我的腳立刻變得沉重

『我一直很想試試。』

『那就快啊！快點，Brian，你知道你想要的。』他靠上前，開玩笑地挑釁我。我發現自己加速引擎，留意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再檢視後照鏡確認有沒有警車，但沒見到半輛

我看了看他笑咪咪的臉蛋，隨即踩下油門，他大叫『Woo Hoo！Yeah baby！Go！Go！Go！』

接著他搖下車窗，頭和上半身伸到外面。我忍不住跟著笑了，覺得腎上腺素飆升，一路狂奔，聆聽引擎呼嘯的聲音，享受風自窗外灌入

之後我稍稍放慢速度，因為路上的車子變多了，他也總算回到位子上坐好。我看見他金色頭髮被吹得亂七八糟的，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只是不停笑著。那美麗的笑容就是他暱稱的由來吧

『下一條街左轉。』

我左轉時，問他：『那…你是做什麼的？』

『我在賣東西。』

『Oh yeah？你賣什麼？』

他淘氣地笑著，壓低嗓音誘惑道：『喔～我提供各式各樣的…服務。』

我的下半身頓時一陣緊繃，顯然知道他說的服務是什麼，反應比大腦還快

我又看著他，他則舔了舔唇繼續說：『如果我能引起你的性趣，就告訴我。』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居然過了那麼久才發現自己剛剛釣上了一個男妓。我猜可能是因為印象中賣淫的都是女人，穿著紅色迷你裙和網襪，嘴裡抽著根煙管

不應該是這樣子！這年輕人那麼美麗，談吐也很幽默，看起來也很純潔。我完全不明白像他這樣的人怎能向陌生人兜售自己的身體

『唔…不…不用了，謝謝。』這是我當下唯一的反應，雖然我硬挺的分身顯然有不同的說法

『嗯哼！要是你改變主意…』他靠過來，在我耳邊低語，『我可以讓你非～常舒服。』說完便慢慢後退，但灼熱的氣息仍在我耳垂邊流連

我清清嗓子，假裝隨口問問，『只是好奇而已，大概要多少錢？』

『看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無與倫比的口交，只要七十五元。』

『七十五？哇！那…那肯定是很棒的口交。』

我看了看他，他又再舔嘴巴了，我真希望他能停止這個動作，不然我真的會伸手掏出皮夾

『嗯哼，第一次有優惠價。』

『Oh yeah？什麼優惠價？』我仍舊裝作不感興趣

『口交只要六十元。』

『那你的確非常大方。』我是怎樣啊？！我根本連問都不該問，又不是說我很有興趣。我沒有！

『能說什麼，我就是非常大方的人。』幾近呢喃的回應，讓我忍不住直盯他的嘴

總算我嚥了嚥喉，目光回到路面，『謝了，不過唔…還是不用了。』

說完又回頭看了他一眼，我發誓見到他失望的表情，但他聳聳肩說：『你的損失，方氏小館就在附近，左邊。』

我車開進停車場，就停在餐廳前面。他準備下車，我阻止道：『喔！我馬上回來，你可以…待…待在車裡，比較溫暖。』我說的時候盡量微笑，希望不會汙辱到他。他只是點了個頭，關上車門

我不知道為什麼不讓他下車跟我一起進去，又不是說方氏小館的老闆會打給我老婆告訴她：『你老公跟一個男妓在這。』但…我就是不想冒險

我走進去跟櫃檯後方的女人表明自己的身分，再跟她說加點一份春捲。趁她將食物裝袋時，我掏出金融卡，不停告訴自己不要找回現金，因為老實說，我現在只希望手邊有六十塊

她把袋子遞給我，刷過我的卡，輸入卡號後，機器的小螢幕顯示“是否需要找回現金？”我盯著那一行字看了許久，提醒自己不要做傻事

『先生？你要找回現金嗎？機器-在等你操作。』

『喔，要…抱歉。』我對著那女士笑了笑，再低頭看機器

還來不及反應前，我的手已經按了“是”。大腦立刻尖叫“你他媽的到底在幹什麼？！這是不對的！你真的很弱！”

我走出餐廳，看見Sunshine正斜靠在車門旁抽菸。他朝我笑了笑，就在當下我決定不理會理智強烈的反對。他實在美得讓人很難說不

而如果我這次順從渴望，就再也不會受影響，然後以後也不會再有第二次！反正這就是我的計畫…

我緩緩走向他，他把菸丟在地上捻熄。我站在他正前方，他問：『要走了嗎？』

我沒有回答，我實在太緊張，害怕會無言亂語。最後，我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顫抖的手，把錢遞給他

他慢慢地，非常慢慢地，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接過六十塊，彷彿怕我會改變主意。然後他莞爾誘惑道：『你不會失望的，Brian』

我們把車開到停車場後方，那裡比較偏僻，而我停在角落，把引擎熄火，心跳加速。他轉頭看我

他靠上前在我耳邊低語，輕咬我的耳垂，『Brian，你何不把椅子往後退一點？』我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如果他的嘴能讓我的耳垂這麼爽，我完全可以想像我的陰莖會有什麼感覺

不知怎的，我摸到座椅旁邊的調節器，一個往上拉，椅背往後傾斜了些。他開始解我的牛仔褲的釦子。我環視整個停車場，確保沒人看見。事實上停車場的確沒半個人，可我就是擔心會突然來一堆人都想吃中國菜，然後就會看到我們在這…

或是警察會忽然現身，逮捕我們兩個，然後明天我就會上遍所有的新聞版面…“Brian Kinney和應召男當場被捕”

Sunshine噗嗤笑了笑，肯定看出我滿腦子的恐慌，『放輕鬆，沒人會發現。』

他冷靜、鎮定的模樣，或多或少讓人放鬆。接著他手伸進我的四角褲裡，緩慢卻又不失力道地摩搓我的勃起。我發現他的手已經暖了，好奇自己能不能也讓他的身體暖起來（真的很想知道）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衝到下半身，我逐漸淪陷在感官裡，陰莖在那隻手的撫弄下昂揚硬挺

然後他總算脫下我的內褲，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分身，好像沒見過一樣，不記得先前有這麼硬過。他握住根部，軟舌在頂端打圈圈，我不禁溢出一聲輕吟

他揚起嘴角呢喃，『你真的很需要這個，對吧？！』

我勉強地點了個頭，他開始用舌尖輕擊，手則緩慢地上下套弄腫脹的慾望，慢到幾乎是種折磨。我沒意識到自己屏著呼吸，直到他用牙齒輕蹭磨菇頭下方的柱體，我倏地吐出顫抖的呻吟

他就好像清楚我所有的敏感帶，還很清楚該怎麼挑逗！

他抬頭看著我笑了笑，凝視著我，把整根陰莖含進嘴裡，同時手揉捏雙邊的睪丸

他的嘴好濕好熱，我想不出先前是否類似的經驗。整個人不知不覺地完全放鬆，投靠著椅背，閉上眼

他嫻熟地吸舔我的分身，不急不徐地確認每一個地方都有被照顧到。當我再度睜開眼時，發現車窗因為彼此粗重的呼吸泛起了霧，頓時覺得自己像在另一個世界，一點都不想離開

我的手伸向他的金色髮絲，臀往前搖擺，把滴液的陰莖戳進他嘴裡。然後他伸出一隻手探進我衣服底下，捏轉我的乳頭，我隨即感覺到一股暖流匯至腹部

但我強忍住，因為這感覺實在太爽，完全不想結束

**

『喔！寶貝…就是這樣，對…』搞什麼？為什麼會聽到Lindsay的聲音？不對…這不是我記憶裡的發展！

夢境似乎漸漸消失，我伸手捧住Sunshine的腦袋，不想失去這種感覺…可是我的手卻刷過單邊乳頭，不屬於Sunshine的乳頭

不不不！拜託讓我持續這個美夢直到最後！連忙低頭看著Sunshine，可是他一開口說話，卻發出Lindsay的聲音…『沒關係，Brian，我喜歡你摸我胸部。』

我緊閉著眼，試圖回到剛剛的夢裡，但再度睜開眼時，赫然發現自己早已不在停車場、不在車裡，而Sunshine厲害的嘴也不再含著我的陰莖

反而，我人在家裡，躺在床上，老婆坐在身上，震驚自己的手居然放在她的胸部上。我慢慢縮回手，盡量別表現出心裡的厭惡

她笑著看著我，『今天早上你勃起的樣子實在太美了，我不想浪費這個機會。』

我不用往下看也知道自己的分身在她體內，不得不壓抑想把她踢下床的衝動。之後她又開始上下擺動，我閉上眼，這樣就不用見到她的胸部在眼前晃動

儘管在心裡咒罵身體的背叛，可是我已經快要高潮，也懶得在意或是分辨Sunshine的嘴跟我老婆的陰…（天呀！我甚至不想說出那兩個字）有什麼不同！

我緊緊閉著眼，努力閃回剛剛的夢境。但Lindsay不停呻吟，很吵很煩。好險我很快射出，然後她離開我疲軟的陰莖，咚地一聲倒在床上，我盡量不去看她的模樣

驀地，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戴套子，不願去想她可能一直想嘗試受孕。我伸手抓過被單，想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也蓋住她的。但她拒絕，『太熱了，你不熱嗎？』

她沒等我回答（如同以往），自顧自的說的不停。我轉過頭閉上眼，試圖將她隔絕在外

『我真的好喜歡你早上因為我而勃起的樣子，Brian。』她盡量裝出誘惑的語氣，可能想再來一次，可我有點反胃

『我也認為現在正是做人的好時機，你不覺得嗎？』

這句話引起我的注意，因為它證實了我的疑慮，她單方面的決定要再懷一個孩子。我轉頭看她，她仰躺著，兩腿交叉舉高

『Lindsay，你在幹嘛？』

『我在試著讓你的精子待在我體內啊！』回答得一副理所當然

她的話讓我煩躁不安，一陣欲嘔的感覺湧上喉頭。我連忙跑到廁所嘔吐，然後抽了張衛生紙擦嘴。此時傳來Lindsay的叫喊，『你沒事吧？』

『沒事。』我含糊回答，沖掉馬桶

『我希望你不會得什麼病，Brian。你的工作可不能有任何耽擱，尤其是公司才剛起步。』

我還坐在地上，勉強伸長腳把門踢上，但願她明白我的暗示閉上嘴巴。但她還是在門的另一端不停對我大叫…

『你知道，你真的要好好吃飯，不能只吃一點點！』

唔…也許是因為你煮得太難吃？

『我知道要怎樣讓你好一點。』

喔！不！我連問都不敢問…

『我要泡燕麥給你吃，怎麼樣？』

喔！天呀！拜託不要！不要她泡的燕麥！我根本不想吃。她會泡的很稠很稠，稠到湯匙根本拔不出來

我沒回答，反正不管說什麼，她都要弄。我起身，靠在門邊聽她哼著歌離開房間

我開始刷牙，給超多牙膏，想刷掉嘴裡噁心的味道。同時盯著鏡中的倒影，納悶自己怎麼會落到這副田地

但我沒辦法想太久…沒意義。就像我親愛的老爸說的“Sonny Boy，你不能老是要什麼有什麼”

刷完牙後，我走進淋浴間，用力刷洗自己的皮膚。然而我心裡很明白不管刷得多用力，都不可能刷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