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三十章 新發現

雪花輕輕落在擋風玻璃上，Brian換上冷酷的表情，放慢車速。他希望能快點找出Lindsay的問題，解決這件事，然後趕快離開，享受剩下的時光

他開進醫院，盡可能停在靠近入口的停車場，接著立起衣領下車，小跑步進醫院。Gator已經在裡面等了，見到Brian走進來，他打開門，還伸出手要和他握握。但Brian沒裡他，自顧自的拍掉肩膀上的雪花

『謝謝你願意來一趟，Brian。』Gator緊張的開口，和他沿著長廊走

『到底是怎麼回事？』Brian開口問

『她吞了一整瓶的阿司匹林，我昨晚才發現。』Gator迅速解釋，『她最近真的很憂鬱，我想和律師會面又要獨自照顧整棟房子、處理帳單真的讓她無力負荷。』

『那我該要為她難過囉？』

『喔，我不是要…』Gator嘆了口氣，『聽著，我知道她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就算她說她應該要做個好太太。』

『你相信？』

『可是她真的很努力振作自己，面對佳節團聚沒有你的壓力還有一切的一切。但她還是越來越憂鬱，有時候甚至懶得下床，後來她爸過世了，這件事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

『等一下，』Brian停下腳步，一手按著Gator的肩膀讓他站住，『你剛剛說什麼？』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是，在之前，你剛說她爸死了？』

Gator點點頭，繼續往前走，『Yeah，他中風太嚴重，加上又有心臟病。你不知道嗎？』

Brian搖搖頭，『我很確定Lindsay不會想讓我知道。』

『她為什麼不會想讓你知道？』

『那不重要。』Brian覺得有一點點愧疚，居然很高興Peterson先生不在了，這也就是說他保住了Kinnetik。雖然他個人對他並沒有什麼敵意，也不希望有人死。但眼下這局面絕對讓人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們到了護理站，等人理會。Gator又再度感謝Brian願意過來

『他們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因為我不是她的家人，既然名義上你們還是夫妻…』

其中一個護士終於講完電話，Brian開口問Lindsay的狀況，一臉怪相的說：『我是她丈夫。』

護士在電腦裡輸入資料，然後請他稍坐，她去找醫生。Brian嘆了口氣，坐在不舒服的塑膠椅上，懶得理Gator在旁邊緊張的嘟嘟囔囔。他原以為要好一會醫生才會出現，但意外是沒幾分鐘，一個女人轉過轉角，上前介紹說是Sanchez醫生。她花了幾分鐘解釋Lindsay目前的情況，要Brian放心Lindsay會沒事的，不過她情緒失調的狀況可能會需要專業的協助

Brian感到一絲內疚，卻不知道為什麼。起初他以為自己是對Lindsay的現況感到內疚，內疚她得面對這些事。但他很快發現他覺得內疚是因為他一點都不同情Lindsay。她從小就被慣壞，一直利用別人達到目的，從來不考慮他人的處境。Brian腦中不停響起“惡有惡報”這四個字，迅速抹去愧疚的情緒

Gator在旁聽醫生解釋，聽到Lindsay脫離險境才如釋重負

雖然他知道Lindsay不像他一樣的喜歡自己，但心裡仍抱持一絲希望，希望有一天她會愛上自己

醫生還告訴Brian醫院有好幾種不同的療程，並推薦一位心理醫生能有效的幫助Lindsay。完後，問Brian還有沒有其他問題。而Brian從踏進醫院就只有一個疑問…

『寶寶還好嗎？』

Sanchez醫生一臉困惑，微微抬起頭，『抱歉…什麼寶寶？』

『Lindsay懷孕了，我只想知道她肚子裡的寶寶還好嗎？』

醫生皺起眉，搖搖頭，同時翻了翻Lindsay的病歷。Brian頓時感到一股怒火揚升，恍然大悟，知道醫生要說什麼了

『抱歉，Kinney先生，但我想是不是哪裡有誤會。』Sanchez醫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Lindsay並沒有懷孕，不過當她抬頭看Brian時，她知道對方已經明白了

他走開，開始在大廳來回踱步，手撓了撓頭發，然後捏捏鼻樑，深呼吸保持冷靜。他聽見Gator和醫生在對話，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他聽到這消息和Brian一樣驚訝

『我可以看看她嗎？』Brian終於冷靜了一點

『可以，但請不要讓她太激動。』Sanchez醫生轉身走向Lindsay的病房。Brian跟在後頭，留下Gator一個人

儘管Brian的心裡五味雜陳，可是此時此刻的憤怒已經超越其它感覺。他想要掐死Lindsay，雖然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被判刑，但法官肯定能理解他的苦衷

他們到病房後，Brian謝過醫生，努力控制怒火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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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ett拉上褲子的拉鍊，讚賞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對Justin說：『我想買這一條，穿起來讓我的屁股超好看的。』

『Em，我們不是來買你的東西，我們是要買Brian今晚穿的衣服。』

Emmett嘆了嘆氣，離開鏡子，讓Justin看看這條褲子的樣子，『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能帶我來這地方卻不讓我買吧！』

Emmett和Justin花了整個上午在Emmett的新公寓整理，不過後來他們想說去逛街好了。但在百貨裡逛呀逛的，明白彼此都不會花八十美金買一條牛仔褲，所以最後只好又回到熟悉的老地方，二手商城，這裡什麼都有

既然Emmett和Brian一樣又高又瘦，因此Emmett就充當模特兒試穿給Justin看這些衣服穿在Brian身上大概會是什麼樣子。更衣室採開放式設計，讓Emmett可以輕易的從這一端走到另一端，就像走伸展台的模特兒一樣轉圈圈並擺出不同姿勢娛樂Justin

Justin已經挑了件黑色襯衫給Brian，還差一條褲子搭配，而Emmett剛試穿的緊身牛仔褲非常適合。Emmett準備脫下時，發現更衣室有個男人正在打量他。於是他轉身，決定來場表演。Justin搖搖頭，看著Emmett緩慢的脫下褲子，朝著對方挑逗的扭臀

後來，Emmett總算回過頭看Justin，他們開始大笑，Justin接過那條牛仔褲折好。Emmett則穿上自己的褲子，說：『想一想，幾個月前我大概會為了四十塊幫他口交。』

『你不會，因為我會搶走他。』

『拜託，這樣太賤了啦，寶貝。你很清楚行規。』

『是啊，在清楚不過了。』Justin想到過去的日子，話中不禁帶著一絲感傷。Emmett注意到他的表情，隨即坐到他旁邊

『嗯，現在能忘記過去實在太好了，對吧？！』

Justin笑了笑，頭靠在Emmett的肩膀上，『Yep，我們不用再出來賣了。』

Emmett親親Justin的腦袋，靜靜的說：『這不是很棒嗎？我們以前都得睡在超冷的倉庫裡。』

Justin點點頭，『有時候還得偷東西填飽肚子。』

『還得尿在桶子裡。』

『有時候尿尿還會結冰。』

『喔，對吼，我都忘了尿棍冰棒。』

Justin皺著臉，『嘿，你還記得你從diner偷走所有的果醬，然後我們就靠那些果醬過一天嗎？』

『我記得，而且我們還為了草莓口味猜拳，因為沒人想吃櫻桃。』

『噁，櫻桃最噁了，味道就像感冒糖漿。』

『我懂，不知道怎麼有人能在土司上抹這鬼東西。』

『結果隔天我們都超不舒服的–』

『然後我們發誓再也不吃果醬了。』

他們靠著彼此，聊著以前的生活。儘管現在能笑談過去的日子，但他們真的經歷了很困難的時刻，也都慶倖自己找到其他方式好好生活

Justin抬起頭看著 Emmett，『我不想再回到過去了。』

Emmett同意的點點頭，低聲附和，『永遠不回去了。』

之後，他們親了一下再起身，準備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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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走進Lindsay的病房，見她憔悴的模樣，他的怒氣消了一些。他不曾見她的臉色這麼蒼白過，頭髮也毫無光澤，看起來就像用機油洗過似的

Brian一靠近床，Lindsay立刻睜開眼不以為然地瞪著他，見他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Lindsay看得出他已經知道真相了，她很清楚自己沒什麼可辯駁的，於是又閉上了眼

Brian往前傾，『你他媽的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懷孕了？』

Lindsay輕聲回答，少了一貫的好辯語氣，『有這麼難懂嗎？因為我愛你，Brian，因為我不想失去你。』

『而你覺得我不會發現？』Brian苦澀的問，『你是要買一個假娃娃，然後期望我以為那個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Lindsay忍住眼淚，這一次Brian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我搞砸了一切，Brian，卻只能越陷越深。』

Lindsay雙手摀著臉，可悲的啜泣。但Brian無動於衷，往後靠著椅背，等她平復情緒

等到Lindsay終於放下手，Brian遞了張衛生紙給她，『聽著，醫院會幫助你，他們有些療程是專門幫助你這種人，所以你最好接受。還有Gator那個傢伙是真的在乎你，我建議你不要搞砸和他之間的關係。』

Lndsay點點頭，擤擤鼻子，把揉成一團的衛生紙丟在地上，懊悔的看著Brian，『我真的很抱歉，Brian，不管現在道歉有沒有用。』

她伸出手，可是Brian沒理她，反而起身，慢慢走到床尾，告訴她：『不如這樣吧！我把那棟房子給你，另外既然你的車才剛付清，我也讓你留著那台車。考慮到你給我的折磨，我想我這樣已經很大方了。所以我建議你接受這個條件。』

他冷靜的站在床尾，Lindsay想了一下，最後抹去臉上的淚水，輕輕點頭當作同意。但Brian要進一步的保證

『我要聽你親口說，Lindsay。』

『我接受這個條件。』Lindsay有些不情願的說。Brian微微往前伸出手，雖然他還是不能相信她，但他覺得握手才算是正式同意協議

『我會讓律師儘快擬好離婚協議書。』Brian嚴厲道，見Lindsay同意完往後退一步

『我會簽的，我保證。』

離開病房前，Brian又回頭望著她說，『我很遺憾你父親的事，Lindsay，我知道你很愛他。』

她點點頭，低聲道：『謝謝。』

『我叫Gator進來看你。』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Brian上車後，靜坐好一會，等車內的除霜系統除淨擋風玻璃，並回想剛剛發生的事。現在他平覆了震驚的情緒與對Lindsay的憤怒，覺得她沒有懷孕實在太好了，彷佛移除了肩上的重擔

可是他知道一切還沒結束，他還不能完全鬆懈，除非拿到Lindsay簽的離婚協議書。於是他拿出手機，迅速撥給律師告知最新狀況，然後踩下油門回家，回到Justin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