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三章 才華出眾

這和Brian想的不一樣

當Ryder說要退休時，Brian以為自己會接手公司，完整擁有公司。儘管合約一開始並沒有詳細列明，但是他和Ryder是朋友，彼此都為雙方賺進一大筆的錢，所以公司要給他才算合情合理。不過去他媽的合情合理，顯然根本就不是這回事，Ryder把自己微微過半的股權賣給了另一家廣告事務所，情況也隨之改變

『我將會損失百分之二十五的收入，Marty。』Brian瞪著前工作夥伴，粗魯地低吼，拳頭猛的一聲打在桌子上

『我很抱歉，Brian，真的，我真的很抱歉，但是Gardner Vance好幾年前就想要這間公司，開給我的價格也實在好的沒話說，而我又好不容易爬到這位置可以賣給他，如果我不賣，他會很失望的，不過我相信你會和他相處得很好。』Steve用抱歉的口吻說著，手指捂了捂佈滿鬍子的下巴

『在你們都吃定我之後當然會相處得很好。』Brian嘲諷地笑了笑，『現在這社會都不講誠信啦？』

『你還是擁有相同的持股比例。』

『你有算到損失的收入嗎！Marty，你知道算到部分嗎？』

Marty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我知道，我知道，我再說一遍，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是狗屁。』

敲門聲忽然打斷了兩人的談話，Cynthia探進頭，『Kinney先生，你四點半的約，Justin Taylor已經到了。』

Brian吐出惱怒的嘆息，疲倦地點點頭，『Marty和我一講完，就讓他進來。』

『好的。』Cynthia盡可能在另一個老闆前表現出合乎職場的規矩，迅速走出辦公室

『沒事了，去忙你的吧，我想我們結束了。』Ryder站起來，伸手要和Brian握一握

Brian盯著他的手盯了一會兒，再堅定地相握，『喔！對，我們結束了，不管那個方面都結束了。』

Ryder只能露出心虛的微笑走出了房間，沒多久另一個男人走進來

當Brian低著頭，看著桌上的文件，努力控制怒氣時，他聽見對方清喉嚨的聲音，瞬間火氣一整個上來，立刻抬頭想狠狠地威脅這個客戶的孩子

卻停下動作

眼前這個男人讓Brian感受到一股許久未有的異樣感在莫名騷動，不過他很快恢復鎮定

『Kinney先生？』金髮男孩緊張地開口，『我是Justin Taylor，我父親說你希望我來幫忙。』

『沒錯，Craig是個ㄏ…很有說服力的混—生意人。』Brian伸手致意，Justin邊笑邊和他握了握。柔軟的大手、強而有力的握法，從一個人的握手方式就能看出許多事

『沒關係，混球，你可以這麼說，他的確是個混球。聽著，我得為他向你道歉，如果你不想這麼做，我完全能夠理解。』

Brian示意他坐下，『你難道不想學習經驗？』

『不，我是說，我想要，但我能了解你有多不爽。』會意地藍色的雙眸閃了閃

『如果你讓我不爽，我會讓你知道。』他向後靠在舒適的皮革椅上

Justin笑了笑，『一言為定。』

『那Taylor先生，你有什麼相關經驗？』

『我帶了些複製畫和草稿，都是我自己的作品…美術作品，和一點平面設計圖。我向學校借了台電腦和軟體，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它來作畫，自從我出了些問題…』Justin侷促不安的聲音逐漸變壓低，同時小心翼翼地從包包裡拿出一本厚厚的資料夾，『總而言之，有很多都是傳統數位的作圖方式。』

Brian接過他遞上的作品集，開始一頁頁的翻閱，Justin神色不安的看著他

『這些畫都很好。』Brian唯一的評論

但事實是這些話全都好得令人驚豔，這個孩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知道自己在畫什麼；也知道要怎麼大聲地表達出來。他維持穩定的節奏快速翻閱，正準備翻到下一面時，某幅作品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畫中是兩個男人的側臉，他們的下顎和顴骨輪廓分明，完美的唇線緊緊貼在一起，明顯張大的嘴在分享彼此的一切，其中一個人的手還盡可能地撐大壓在另一個男人的後腦，而Brian認出了略微嬌小的那個人

Brian再度感覺到突如其來的慌亂，他嚥了口口水，忍不住感到好奇，因此抽出那幅畫拿高。饒富興味地抬起眉，戴上完美的Brian Kinney面具，用來掩飾他工作場合中的感受。不管怎樣都要隔離私人情緒，不受影響

Justin臉紅了

『那是我和我男朋友的半身肖像畫。』Brian點了點頭，將畫塞回光滑的活頁內袋裡

『我，呃，我爸沒有對你說過那個，對吧？』

『我看不出這和我有什麼關係。』Brian實事求是的回答，讓Justin挑高了眉

『你說的沒錯，是與你無關，我也不是羞愧還是什麼的，只是我爸…他，呃…算了，這不重要。』Justin不在意地揮揮手，Brian把活頁夾還給他

『你很有天份，Taylor先生，我很期待與你一同共事，所以我們今天晚上就開始。』

『今天晚上？』

『你有事？』

『有，不過我可以取消。』

『很好，因為我們要去參加最自命不凡的王八聚會，重要的是我們會在那認識潛在顧客。』

『我以為我只是來幫忙我父親的廣告案？』Justin困惑地問

Brian看了他一下，『你想不想要經驗？』

『當然要。』

『你有正式的禮服嗎？』

『唔，沒有。』

『我建議你去租一件，然後兩個鐘頭後和我在這裡碰面。』Brian一說完便請他離開

**

『見鬼的你在穿什麼？』Cody走近，盯著Justin站在全身鏡前的穿著

『晚禮服。』

『我知道，可是為什麼？』他繞著Justin轉，從頭到尾打量著

『因為今晚要和我的新上司一起參加市中心的時尚派對。』

Cody偏著頭，『當他的約會對象。』

『當他的助手，拜託，他是個異性戀。』Justin轉了轉眼珠子

『這樣更糟。』Cody嘟嚷著

Justin保持沉默一直到男友走出房間，他原希望Cody能說一下關於禮服的話題，而不是持續一貫的激烈言論。因為那個決定性的夜晚改寫了一切，讓Justin已有兩年沒有穿過正式的禮服了

Cody當時也在，他們倆不過是和其他人跟著音樂起舞而已，但對Chris Hobbs來說，證實Justin的的確確是個玻璃，就足以讓他跟在Cody和Justin後面尾隨至停車場。球棒打在Justin的腦袋後，Cody追上Chris，把他打個稀巴爛，而Daphne則迅速報警

Justin順了順衣服下襬的小釦子。Cody應該要說些什麼的，說為什麼在那之後竟然還穿上晚禮服，說些安慰自己的話，他媽的這是Cody責任，不只是因為身為他的朋友、身為當時在場的人，更是身為他男朋友應該要做的

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所以Justin只好用自己一貫優雅的姿態去接受這個事實，然後瞥了一眼時間，便大叫一聲再見，快步走出門

車程很短，禮服一直讓Justin癢癢的，同時很興奮也很緊張，但出於某種說不上來的原因，又相當滿意生活最新出現新的變化，與過去幾天的感受形成奇怪的對比。Justin告訴自己都是因為要和睿智的上司一起工作的關係

他才不會承認根本就是因為那個上司

計程車平穩流順地停在Ryder公司大樓前，在Justin打開車門以前，Brian已經先一步幫他開門

『正好準時。』他慢條斯理地開口，向後退給Justin點空間下車

『人說守時是美德。』Justin跟著Brian走到一台閃著黑色光澤，並有淡色車窗的高級轎車

『那些人都是他媽的笨蛋。』Brian回嘴

『守時不是美德？』

在Justin上車後，Brian也迅速跟著上車，坐上黑色皮革座椅

『你知道什麼是美德嗎？就是去參加派對，和三百位非常非常有錢卻一無是處的人見面打招呼。』

『那我很訝異你還真有美德。』

『是你見過最有美德的男人了，小鬼。』

位在後座的Justin處在陰暗處，瞄了Brian一眼，發現Brian自得意滿的笑容

讓他也忍不住跟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