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二十章 可能性

灰濛濛的清晨，東方的天空才正要開始璀璨發亮時，疲倦的兩人手牽著手離開飯店，前往Justin的公寓

Brian很累，痠疼的屁股讓他親暱的動作顯得無精打采，像個想睡覺的孩子，Justin覺得很好笑也很感動。開車時，Brian就在他的肩上打盹，Justin摸著他的頭髮，兩個人平等的畫面都讓彼此發現某部分的自己，心中都洋溢著難以置信的平靜

到了公寓時，裡頭又冷又暗，發現Cody的東西已不在了，Brian一點也不驚訝

『他離開了。』

『你不認為他會離開？』Brian挑起眉問，『該死的你打了他。』

『我知道，但…他連打一場架都沒有的就放棄了。』

『你打了他，我想那就算是一場架了。』

Justin轉了轉眼珠子，走向臥室，Brian打著哈欠，望著他離開

『Yeah，雖然比起原子彈，那不過是場鞭炮，但通常還是會引爆Cody。』背對著Brian脫下T恤，而Brian悄聲走到他的右手邊，阻止Justin的動作

『你覺得他會回來？』

Justin經過浴室的轉角處，一條褲子自門口扔到走廊，再扔了件黑色的四角褲，接著探出頭，蓬鬆的金髮亂糟糟

『不會，結束了，那場架結束了，該往前走了，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Brian忍不住露出大大的微笑，跟著一路散落在地的衣服，走到門邊，雙手圈住Justin的腰進入已經泛起蒸氣的浴室

『我不能待太久，Sunshine，我得去看我的孩子。』

『好的，爹地，先快速洗個澡，然後你就能離開。』

『我在飯店洗過了。』

Justin嗯~的一聲，眨了眨湛藍的眸子，挑逗又緩慢地拉下Brian的拉鍊

那對眼睫毛真該被列入違禁品，真的

『他們不會讓你進醫院探望Lindsay和Gus的，現在根本還不到五點，產科病房有訪客探視時間。』

Brian拉回拉鍊，拇指撫了撫Justin噘起來的嘴

『你怎麼知道時間？小子，你最近有泡在產科病房嗎？』

Justin向後退，『我前幾年花在醫院的時間，比同年齡的孩子還長。』

手指捲繞著Justin的髮絲，將Justin拉回懷裡，用力抱著以至於彼此的胯部、髖骨和胸膛全都貼在一塊。Justin把腳滑進Brian的雙腿間，靠在他頸邊呼吸

『沒錯，我忘了，抱歉。』Brian吻著Justin小巧的耳垂，貼著Justin的髮

Justin站在那，抱著這個英俊的男人，蓮蓬頭的水聲與蒸氣為這一刻蒙上了遙遠、迷離的面紗，最後舉起雙手，順了順Brian的雙肩

『你該去看你那漂亮的孩子了。』

Brian輕輕地哼了哼，漂亮的男人，漂亮的男孩，他是怎麼讓自己的生活擁有了這些？

他點了點頭，確認兩遍拉鍊有拉好後便朝著門走，卻在快要離開時又轉身回來

『在我走之前，我得要確認你–』

『確認我也愛你。』Justin挑眉回答

Brian的目光朝下，揉了揉後頸，嘆了口氣，『不是，渾蛋，那個我知道，我是要確認你–』他停了一下，緊緊閉上雙眼，『原諒我了。』

『原諒你什麼？是剛剛叫我渾蛋？還是提起醫院的事？還是拒絕和我做愛？』

『都不是，拜託，你知道是什麼的。』

Justin無邪地偏著頭，故意地問，『是什麼？』

『天呀，Justin，你就不能讓我擺脫這個窘境嗎？我昨天晚上已經道過歉了。』

他嘆了嘆氣，全身光裸走到Brian面前，一臉聰明的模樣

『再說一次。』

Brian眨了眨眼，舉起雙手捧住Justin的臉，『Justin，我很抱歉自己那麼混蛋，你不是…而我…我是說，你和我之間是…有意義的。』

說完後卻意外地看見Justin笑了，溫柔的輕笑後接著踮起腳尖，在Brian的唇上壓下一個吻

『我知道，也明白了，你不是有意要說那些話，你也知道無論我們之間萌發的是什麼都是真的，不管有什麼鬼要攻擊我們，我都準備好了。』

Brian偏著頭抵著Justin的前額

『先別想到那，我還沒準備好面對那些。』

Justin點了個頭往回走，笑著說，『快去看你兒子吧！bye。』

『bye』

就在Brian快要消失在Justin視線之際，Justin又穿透蓮蓬頭急流的水聲大喊，『還有我也愛你，Brian，幫我給Gus一個吻。』

有時候瞬間閃過的記憶會混著幻想在突然清晰的瞬間迸裂。就像電影，攝影機快速移動，用閃耀的光線放大演員的臉，同時用黑白模糊的畫面播放某個鏡頭。如同Brian這一刻的感覺，只不過在眼前晃過的是他的未來，潛意識裡希望的未來

當步出愛人的公寓，回頭往門口看時，他短短瞥見一幅全家福—Justin抱著Gus的畫面。握著他的手、去看棒球比賽、為Gus高興第一次的約會、畢業上大學、第一份工作，所有的片段都有Justin陪在身邊，賢慧又溫柔，是Gus的第二個父親

而那似乎有可能成真

**

Cynthia給他一個擁抱和一個吻打招呼

『Justin，你在這做什麼？』

她坐在辦公桌後面，看他無辜地笑了笑，『只是過來看看沒有我，你們要怎麼運作，你老闆在嗎？』

『他在會議室，準備一個小時後的銷售廣告，我偷偷告訴你，』她會意地向前傾，長長的捲髮髮梢刷過桌面，『我覺得他很緊張。』

『緊張什麼？』

『這場廣告銷售會，必須要讓Vance印象深刻，因為現在有了寶寶，我不知道，也許會讓他覺得得努力工作才能養活一個家庭。』她心不在焉地揮揮手，『別在意我說的話。』

『嗯！那要不要我進去讓他羞辱我一下，或許能幫他減輕焦慮。』

Cynthia感謝地輕點著頭，『當然沒問題，Taylor先生，我老闆就交給你了。』

Justin離開前對她眨眨眼，然後走在螢光、冰冷的鋼筋走廊上，偶爾和幾個先前共事過的同事打招呼，而會議室的門關著，扇葉也闔上，有個人影在裡頭來回踱步

無論走到哪裡他都認得的人影

那人影讓他的血液急速逆流；讓他的身體激情難耐；讓他的肺因極度的渴望而萎縮下陷，而且老天呀，他們分開也不過才兩天而已，但是就像兩天沒有陽光一樣

當Justin進門時，Brian正背對他，聽見身後的門關上，空氣中緊繃著狂暴的氛圍，Justin知道即將要轉身大罵，無論是誰打斷了他的準備工作

『快幹我。』就在Brian轉身時，Justin唯一能說的就是這三個字，而緊張的氣氛消失了

『Justin』Brian的目光發亮

『快幹我，現在，馬上。』

Brian立刻咧開野性又誘人的笑容

『想我，是吧？』

Justin點點頭，不急不徐地走向Brian，將鼻子和雙唇磨蹭著他的臉，呼吸著他的肌膚氣味。Brian的雙臂環住他的腰，雙手立刻就伸進衣服下

『Mmmm，嘿！』Brian低語，吻著他的下巴，『你在這做什麼？』

『只是想來看看你，今天學校的課都結束了，然後Cynthia告訴我你待會有一場廣告推銷會，我想說在你開始前可以用點方式紓壓。』

Brian貼著他的頸子幽默地笑了笑，手向上滑，抓著Justin單邊的肩胛骨，他一直都很迷戀這個奇怪的位置，因為摸這裡會讓Justin出現淫蕩的表情

嗯，也許沒那麼奇怪，至少對個男同志而言。Brian另一隻手則一路向下伸進褲子，手指頭沿著臀縫擺動

『你真不可思議，』Brian輕輕地說，『總是知道…我正好…需要…什麼。』

拇指插入Justin小小起皺的穴口

Justin發出類似貓咪低泣的聲音，頭向前滾到Brian的肩膀，忽然間渾身無力，忘記了原先強悍的誘惑計畫，整個人就先被Brian俘虜了

Brian推著他向後走，直到他四肢攤開躺在會議桌上，屁股懸在桌沿，Brian將勃起擠進小金髮的雙腿間，抽出手指，喬好更好的角度，而Justin已無法思考

『我要你進來。』嗚咽地哀求，有種疼痛空洞的空虛，需要用Brian的身體來填滿，就是該死的現在。彷彿在血液急促流動時，現實正在崩潰，而時間、地點和所有應該要考量的一切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Brian扯開Justin的牛仔褲，下滑到他帆布鞋的腳邊，再拉下Armani長褲的拉鍊，分身彈跳出來，Justin尖聲道，『保險套和潤滑劑在我前面的口袋裡。』

在準備的過程中，兩個人不停磨蹭、粗喘、親吻，抓著彼此的身體，衣衫凌亂，情慾的薄霧逐漸增強，增強，在炙熱的喘息中劇烈翻騰

卻突如其來的被打斷

Gardner Vance，一手握著門把，站在門口，既驚訝又嚴肅的楞在那裡

『Vance！』Brian驚慌地低吼著，轉身好讓Vance不會看到他軟掉的dick，還有絕不能看到Justin在辦公桌上淫蕩半裸的模樣

Brian，多有教養，他的英雄

Vance清了清喉嚨，Brian紮好褲子才轉身，但依然擋住Justin，保護好他

『我來是要告訴你，你負責Tayson廣告的Peterson先生正在電話上，要稱讚你最後的成果，Kinney先生，但我看你另有…』他的話語漸弱，表達他的不舒服，『我會告訴他你目前正在忙。』

喔！天呀！一切都要完了，雖然他很討厭Brian為這又老又禿的人工作，但他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然後成為公司的問題，嚴重的問題。Brian宛如不能動彈般，思忖目前的狀況，而Justin尷尬的滑下桌面

『等…等等，Vance先生。』他大叫，笨手笨腳地穿上牛仔褲，『這不是—，我是說—』

『Taylor先生，我十分確定你在Vanguard這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所以我並不認為你應該再待在這裡，我會叫警衛護送你和Kinney先生出去。』

『搞什麼？』

『你被開除了。』Vance平靜地對Brian說，『現在，如果沒事的話，我得去通知Peterson先生，他的廣告天才已經不再Vanguard廣告公司工作。我相信他會非常好奇，想要知道為什麼。』

『Vance先生，拜託你。』Justin大叫，扣上褲襠的拉鍊，追在後面，但一隻手伸出來勾住他的衣服，把他拉向後，阻止更進一步的動作

Vance走到走廊，那就這樣了

『結束了，也該是時候了。』Brian在他耳邊靜靜地、堅定地說。他出櫃了，很清楚這是遲早會發生的

Justin站在那，用力地呼吸，背靠著Brian的胸膛，雙手貼著Brian的大腿兩側，肩膀因Brian的胳膊與腦袋的重量而感到沉重

這一刻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