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八章 越陷越深

「我們都想要戀愛，為什麼？

因為愛情讓人充滿活力。各種感覺被放大，情緒起起伏伏，平淡日子不再，我們置身在天堂。」—《越愛越美麗》

九月

Justin從吉普車上拿下Gus的行李，Brian正扶著Gus下車

『我真的玩得好開心。』Gus說，『我們可以再去紐約嗎？』

『如果你明年生日還想去的話，我們就再去一次。』Brian回答

他們去紐約玩了四天，主要是去小朋友想去的地方，當作Brian和Justin給Gus的生日禮物。星期五，先去兒童美術館。Brian原以為會很無聊，沒想到卻被Justin和Gus的興奮與好奇心所感染，自己也樂在其中，有時甚至不需要他們的鼓勵。星期六安排了自然歷史博物館。星期天到中央公園散步，探索公園裡的動物園。今天則去了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

Gus之前聽Justin說他來紐約從來不曾去過MOMA，這是第一次來。於是才剛接觸藝術世界的Gus，決定放棄參觀布魯克林的兒童博物館，宣布最後一天的行程就是要帶爸爸和Justin去MOMA…Justin覺得很不好意思，拼命說服Gus不用這樣，但Gus很堅持，堅持要去看這座媽咪經常提到的博物館，而且他最近最喜歡的人，Justin，也喜歡這座博物館

Gus在MOMA玩得很開心，減輕了Justin的疑慮。Brian發現在這趟藝術巡禮的過程中，兒子不是唯一獲益的人。他也瞭解了為什麼Bloom Gallery會雇用Justin。這個男人不僅了解藝術，還是個才華洋溢的藝術家。同時富有熱情，會用故事來介紹畫家以及畫家的表現手法引起觀眾的興趣。參觀完MOMA後，Brian和Gus都對藝術有全新的體悟，腿也痠死了。該準備回飯店拿行李回家了

『我還想去。』Gus說，他拉拉爸爸的手讓他停下動作，再彎起手指，抓抓爸爸的手腕。每當Gus想講悄悄話的時候就會這樣做。於是Brian彎下腰，轉過頭，好讓Gus在他耳邊講悄悄話

『Justin明年會跟我們去嗎？』Gus小聲的問

Justin站在Gus和Brian的後面，雖然他假裝沒聽到這段私密對話，不過現在是晚上，很安靜，很容易就聽見Gus的問題。但他看不見Brian的表情，所以不管Brian回答甚麼，Justin都認為答案是要討好他的兒子

『你希望他去嗎？』Brian低聲問

『我希望Justin永遠陪著我。』Gus說完後抱著Brian，『你可以娶他嗎？』

Brian往後看，從Justin的表情研判，他已經聽到這段對話內容了。Brian站好，牽起Gus的手，帶著他走向Lindsay和Melanie的屋子前廊。『Justin和我還沒有認識很久。』

Justin鬆了口氣，他知道Brian已經給Gus最誠實的答案。問題是Gus問的問題，Brian原可以說謊，以免Gus期望太高。過去四天和Brian及Gus相處，只是讓Justin對Brian感情更加強烈。他明白Brian在只有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會表現得不一樣，可是和Gus在一起，他會變得更坦率、更放鬆。Justin深深愛上了Brian。如果Brian現在向他求婚，而他確定Brian真的想要娶他，那他今晚就可以嫁給他

前門被打開，Lindsay和Melanie走出來，『你回來啦！』Lindsay大聲歡迎

『很高興看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了。』Melanie懶洋洋的開口

Brian瞪著她，『妳們兩個男人婆的放蕩周末結束了！』

Melanie瞪回去，『那我想你們倆的周末…』

『Mel』Lindsay打斷她的話，轉問Gus，『你玩得開心嗎？』

『超開心！』Gus興奮得大叫，放開爸爸的手，跑向媽媽們

Justin跟在Brain後頭，走上台階，聽Gus開始巴拉巴拉的分享他們今天做的事，幾乎不用喘氣似的，他不禁淡淡笑了笑。他們進去坐了幾分鐘，聊聊這趟紐約行。Melanie不停讚美Justin為Gus豎立好榜樣，又說自己很開心看到Gus這麼高興。這舉動讓Justin感到不舒服，他不斷告訴她Brian才做了更多讓Gus高興的事，如果不夠，也超過他做的。而等到他們離開時，Justin已經氣炸了

Brian看得出Justin很激動，也知道為什麼，但他幫不上忙，直到離開後才說：『別擔心。』他發動引擎，駛向loft

『我怎能不擔心？先不說我，你怎麼能不擔心？沒錯，雖然你們經常挖苦對方，都是好玩多過惡意，可是她剛剛那麼的…』

『賤？』Brian笑著接續他的話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Justin認真的問。『你把你兒子給了她，她們明明有不錯的工作，你還提供金錢協助，遠遠超過你該做的。你為Gus做了這麼多，不僅僅是陪他這個禮拜而已。她真的很賤！』

『她下次見到我，會對我非常的客氣。你等著瞧吧！』Brian不在意的說

『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唯一對她不爽的人。Lindsay雖然不動聲色，但她也氣炸了。這沒什麼，我才不會浪費時間去想那些，而且她只是把今天得知的壞消息發洩在我身上而已。』

『什麼壞消息？』Justin問，『你帶Gus去紐約，他開開心心的回家，壞在哪裡？』

『還記得我在登機前接到Michael的電話嗎？』

『Yeah，怎樣？』

『之前Mel問他是否願意提供精子，他今天給她答案了。』Brian補充道，『他沒有答應，然後說她哭了。我認識Melanie這些年，只看過她哭過兩次。她把氣出在我身上，因為她告訴Michael，覺得是我叫Michael拒絕的。』

『但你沒有，對吧？！』

『我只管我自己的精子，管不著別人的，Michael還是誰要怎麼利用精子都不關我的事。Michael是和我聊過，沒錯，但我沒叫他拒絕。』

『就算這樣，Brian，她也沒有權力這樣對你，尤其是你為她們做了這一切。』Justin回想起Melanie在飯店發現Brian買了一堆東西給他，當時她說的話。Melanie很清楚Brian為她和Lindsay付出了什麼，卻因為Michael的決定而把失望發洩在Brian身上，將Brian的付出忘的一乾二淨

也許Brian說的對，沒必要生氣。他幫不上忙也無法改變，可是他告訴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Brian為他做的一切，甚至決定要讓Brian知道自己有多感激他，只因為他是他

Justin一直計畫要給Brian一個驚喜，總算快完成了。這不過是他計畫給他男友的第一個驚喜。儘管他愛Brian，也接受這樣子的他，但他同樣也愛Brian的另一面，希望能夠讓Brian明白他值得更多的快樂，就像Brian不斷保證他的朋友都能過得快樂

**

Ben拿著平準器對在兩副大油畫的上方，大聲說：『太完美了！』

Justin檢視這兩副作品，點點頭，『的確，謝謝你幫我。我都快被這面牆的奇怪弧線給煩死了，不知道要怎麼把這四幅畫平整的掛在一起。』

Ben開始把工具收進工具箱，『小事，反正我也想逃出那棟屋子透透氣。』

Justin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要啤酒嗎？』

『一瓶水就好了。』Ben將工具箱放在吧檯，並坐在高腳椅上

『都不知道Brian是怎麼把那幅醜陋的裸男掛上去的。你是我唯一想到可以求助又不會破壞給Brian驚喜的人。你剛跟我說你在忙，我很訝異你竟然會過來。』Justin把水給Ben，然後打開自己的啤酒。『所以，Michael和Emmett的婚禮計畫快把你逼瘋了嗎？』

Ben點點頭，『快把我逼瘋的不是婚禮，是錢。我希望Michael能夠擁有他的夢幻婚禮，可是每次他們聚在一起，總會冒出新的想法或是新的需求。過幾天家裡要來一組工程，把屋頂換新，就要花掉快一萬塊。而Emmett揮揮手上的預算表，每一樣都不便宜，若是同志婚姻能合法，我堅持乾脆私奔算了。』

『有那麼糟嗎？』Justin問

Ben嘆了口氣，『他都快變成怪獸新郎了。像今天，原本要向Emmett訂購鮮花和綠葉，我們都準備好要用螃蟹蘭當作桌上的接待裝飾，用聖誕紅和白色長壽花佈置走道，加上冬青和長春藤胸花。這些都相當便宜，但後來Emmett給我看佈置樣本，看起來非常高級。Michael就在我們準備下單時，開始質疑原來的選擇，說昨晚做了個夢，說我們沒有用原來決定的花，他想要全白的花，而且還不是什麼白色的花。他要的是白色的玫瑰，白色的百合和…』Ben話語漸弱，『我忘記其它的花名了。Emmett聽到這想法，興奮極了，直到他算了一下花費，就在那一刻，Michael一臉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我。』

Justin輕輕笑了笑，『我猜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經常讓你沒輒吧？』

『你根本不知道，雖然我不在乎我們的婚禮要怎樣，只要Michael開心就好。可是他想要的花會讓我們的婚禮預算超支四千塊。』

『四千塊？』Justin不敢相信花居然要這麼貴，『只有花而已？』

Ben點點頭，皺眉頭，『真的很難跟Michael說我們無法提高預算，我要他們想辦法節省其它開銷，省下四千塊，他就開始喳呼喳呼說其它部分都已經很完美了，然後你就打來了。』

Justin咧嘴笑，『難怪你會這麼急著過來幫我。』

Ben瞥了一眼手錶，『快一小時了，』他把空瓶子扔進垃圾筒，抓起針織外套和工具箱。『希望他們已經想出解決方法了。』

『嗯哼，如果他們還沒解決，而你又想逃的話，你知道我在哪。』Justin送Ben走到loft門口

Ben看了看那四幅油畫，再看著Justin，『我想Brian下班回來看到他的驚喜，你們應該不會希望被打擾。』

Justin幫Ben拉開門，笑著說，『我只希望客戶能和他簽約，這樣他就會有好心情，能好好欣賞這份驚喜。』

『不管有沒有簽約，』Ben向他保證，『他都會喜歡的，不喜歡才怪。』

『祝你好運。』Justin抱抱Ben

『你也是。』Ben輕輕揮手後搭電梯離開

Justin關上身後的門，瞄了一下微波爐的時間，不知道Brian還要陪客戶聊多久，希望不會太久。真討厭和Brian星期天的計畫被打斷，當時他們正在練習第四十三頁的“喇舌，結果他的客戶卻突然來電，說要來個商業晚餐。雖然這讓他有時間把油畫拿到loft給Brian一個驚喜，可是他非常希望Brian能快點回來瞧瞧，更希望能接續剛剛未完成的床事

**

Justin正在吃麥片點心，聽見大門解鎖的聲音。他看見門被打開，Brian昂首闊步的走進來。他身穿細條紋灰色西裝，搭配深紫色領帶與襯衫，看起來帥極了。他放下公事包，轉身關門後看著Justin，揚起淘氣的笑容。Justin吐了口氣，『你成功了！』

Brian聳聳肩，『有什麼好懷疑的？』

『當然沒有。』Justin推開碗，滑下高腳椅，好好迎接Brian。他親親他，但就在Brian伸手要解開他的褲頭時，他卻後退了。『等等，等等，』他牽起Brian的雙手，『我有個驚喜要給你。』說完，便帶Brian走到那四幅油畫前，每一幅都是大型的畫作

Brian瞪大眼，看著眼前的抽象畫，『你畫你自己？』他走上前細看

Justin咬著唇，緊張的問，『Yeah，你喜歡嗎？』

Brian欣賞這幅作品，緩緩點頭，『你怎麼做的？』

『Ben過來幫我掛上去的，因為我希望是一份驚喜。』Justin看不出Brian的情緒，也聽不出他的語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自信了

『我不是問這個，』Brian交叉雙手抱胸，『你怎麼畫的？』

『我叫Daphne幫我拍幾張照片，再看照片畫的，你馬上就看出是我了嗎？Ben看不出來，因為他說他知道畫得不是你，以為我找了個男模特兒來畫，我也沒有告訴他。』Justin很害怕自己錯了，害怕每個來loft的人都看得出這裡面的人是他。他原希望這幅抽象畫能唬過所有人

Brian望著Justin，挑起眉，『你真的拋開了你的矜持，小蚱蜢。』

Justin開始慌了，『Brian，你真的看得出這個人是我？』

『廢話，我當然看得出，但你的重點不是想讓大家看你的裸體，對吧？！』

『不是，才不是，』Justin說，『一直以來，你是唯一看過我全裸的人。』

Brian聽到Justin這句坦白，不禁揚起嘴角，雖然這一點他很清楚

『Trent看過我穿泳褲的樣子，所以我昨天給他看這幅作品，他也沒有看出是我，他就跟Ben一樣，以為我找了個模特兒。』

『我很懷疑你能找到屁股跟你一樣完美的模特兒。』Brian問，『不過Daphne知道？』

『嗯，我得找人幫我拍照啊，但她不會說出去的，所以你覺得不會有人看出這是我？』

Brian走到Justin身後，抱著他嬌小的身軀，低下頭說：『對。』然後輕輕笑了笑，『我只是很訝異你這麼放得開，我一直以為藝術家都不喜歡畫自己。』

『我不介意自畫像，不過這幅作品肯定跳脫了我的舒適圈。你知道，如果不是你，我也做不到。』在遇見Brian前，Justin也許充滿自信，然而他卻讓過敏體質的種種約束支配他的生活。不應該這樣的。Brian讓他明白他可以冒險，Brian讓他在冒險時仍能感覺安全

Brian從沒想過自己對別人來說是“安全”的，但Justin的話卻聽起來很有道理，只是採用不同的方式。一想到這，Justin也給他相同的感覺。他的人生充滿許多挑戰，但是和Justin在一起，這個挑戰，真的很重要。儘管他有時會害怕自己居然交了一個男朋友，但是和Justin在一起越久，這個念頭就越少出現。Brian很清楚Justin的感覺，只是他不敢像Justin那樣清楚表達

『你想知道我幫這幅作品取了什麼名字嗎？』Justin問

『我猜，』Brian捏著嗓子說，『四種人體的展示？』

Justin笑了，『不是，是“放心冒險”。』

『很適合。』

『所以你喜歡嗎？』

『非常喜歡。』

Justin微微笑，心跳加速，他知道Brian說的是非常喜歡這幅作品，不是說他。但這是他的畫像，他的裸體，所以至少Brian承認他非常喜歡他的裸體。嗯哼，至少喜歡他的屁股

Brian一手解開Justin的褲頭，一手伸進他的褲底，手指探入他的臀縫

『一開始我們說要取代那幅醜陋的裸男畫時，我知道你會給我一幅漂亮的作品，但我沒想到畫的會是你。』

Justin膝蓋發軟，他舉高雙手，圈著Brian的後頸支撐自己。此時，身後的Brian正在套弄他的陰莖，使他亂了呼吸，『我很高興…你有喜歡。』

Brian啃咬Justin的耳垂，然後輕舔，坦白道，『Sunshine，何止喜歡而已。』

**

Justin貼著枕頭悶叫，Brian的老二正夾在他又緊又滑的大腿間衝刺，反覆頂他的睪丸，同時拉著他的金髮，啃咬他的後頸。Justin不用打手槍就射出來了，他的身體劇烈顫抖擺動，勃起貼著小腹猛的射在肚子，射在身下的床單。他跌在床上，分身受到過度刺激，僅僅碰到床單就引起抽搐反應，令他不住呻吟。他累壞了，不想動了，可是又想看Brian高潮

於是他轉頭過，睜開眼睛，望著身後的Brian。他跪著，凝視著他的裸背，不帶溫柔的上下套弄充血腫脹的陰莖。Brian眨了下眼，與他四目相交，就在這時候，他開始射精，低吼，將濕滑的精液射在Justin的後腿，Justin愛死了。自慰射在肚子、胸膛或是手上的感覺，遠遠比不上Brian射在他身上的滿足感，熱燙奶白的液體是Justin給他歡愉的證明

Justin閉上眼沉沉入睡。幾個小時後，Brian搖著他的肩膀叫醒他，『Mel打來，說有要緊事。』

『現在幾點了？』Justin呢喃，翻個身遠離Brian

『十點多了，快起來，和Mel講話。』Brian說

Justin睜開眼，拉過皺巴巴的被子蓋住裸露的身體，『Mel來了？』他擔心的問，往房外看，不懂為什麼Brian明明知道他都裸睡，還讓她進來loft

Brian大笑，『沒有，她在電話上。』他拿起手機在Justin面前揮了揮

Justin望著電話，彷彿那是什麼奇怪的科技，『這不是我的電話！』

Brian坐在床邊，坐在Justin旁邊，翻了個白眼，『是我的，她打你手機但你關機了，你現在能清楚跟她對談嗎？她說很重要。』

Justin轉過頭，Brian說話的嘴巴看起來那麼迷人，他忍不住把他拉過來親親

『現在不是開幹的時候！』Mel的嗓門大到能讓Brian和Justin聽見

Justin笑了笑，抓過Brian的手機，『抱歉！』他的口氣帶著睡意

『你拿反了。』Brian把手機正確地放在Justin的手上，好奇自己都還沒真的幹他，是不是就已經把他幹到神智不清了

『Mel？』

『我在，抱歉吵醒你了，但情況緊急。』

Justin倒抽一氣，『怎麼了？』

『不是什麼壞消息。』Mel說，『你房東的委任律師星期五中午打給我，當時我正在和客戶吃飯，沒接到。他留了語音訊息，我今天早上才發現。他說明天中午，你的帳戶會匯入和解金。根據協議，你得在款項入帳後的二十四小時內和公證人簽屬最後一份文件。我需要你和Trent明天上午過來辦理。』

『可是我明天早上要上班，』Justin憂心道

『這部分不用擔心，』Mel打斷他的話，『我跟Lindsay說了，這是我的疏失，我真的以為我們已經很注意確切的匯款日期了。她知道後說幾個鐘頭沒有助理不要緊。我已經通知Trent了，他明天會到。整個過程應該要不了一個小時，你就能搖身變成超級大富翁了。嗯，技術上來說，你現在就是大富翁了。你的戶頭得等到明天早上才會刷出這筆錢。』

『我的媽啊！』Justin現在整個清醒了，他坐在床上，上下彈動，對Brian說：『媽的我是有錢人了！』

『所以我可以退休，下半輩子給你養囉？』Brian好整以暇的問

『就算我有十倍賠償金也養不起你，』Justin親親Brian，『Melanie，非常謝謝你的幫忙。』他對著電話道，『那明天我要幾點在哪跟你碰面？』

『九點在法院見，我們會在二樓205會議室，走廊走到底就是了。如果你找不到就打我的手機，可以嗎？』

『我會的，』一想到錢要怎麼花，Justin就不禁心跳加速，『謝謝你！』

『不客氣，能幫你和Trent是我的榮幸，像這類案子很少能這麼快結束。但這明顯是他們的疏失，部分得感謝Brian拍下那棟建築物的狀況，加上對方希望盡可能低調處理，條件有利於我方。我該把你還給Brian了，我相信你會想跟他一起慶祝。』

『當然，』Justin附和，『拜。』他掛掉電話，把手機扔到一旁，再鋪向Brian，不停親他的臉。『你知道，她說你的照片幫了大忙，我該怎麼感謝你？』

Brian推開Justin，走下床，『進浴室，你跪下，含住我老二。』他嘲弄的下命令

Justin開心地爬下床，奔向浴室

**

『Justin，等一下。』Melanie大喊

Justin轉身，停在法院門口的台階上，面向Melanie，『我忘了簽什麼嗎？』他望著她走上前

『沒有，我只是要跟你聊一下。』她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示意Justin跟著坐下，『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應該有吧，Lindsay說我最晚十一點回去就行了。』Justin有些猶豫地坐下，他仍無法釋懷Melanie之前對Brian無禮的行為，即使他可以以客戶對律師的方式跟她對話，但不確定自己能否不在意她的行為，以朋友對朋友的方式交談

『我知道那天你和Brian送Gus回來，你們很氣我的表現，我想道歉。』

『你的道歉也拖太久了。』Justin看見Melanie臉上震驚的表情，旋即補充，『而且你不應該向我道歉。』

『應該。要是你這樣和Lindsay說話，我也不會默不作聲。我當時很粗魯又很沒禮貌，對不起。我那天心情不好，我放任我的壞情緒，明知不關Brian的事，卻發洩在他身上。』

『我聽說Michael拒絕你們了，』Justin坦承道，『我很遺憾。』

『我真的很失望，直到現在，還是覺得很失望，不過Lindsay在你們離開後恨快提醒我這不是Brian的錯，我不該發洩在Brian身上，讓你們承受這一切。而儘管我真的做了上述那些卑鄙的事，你和Gus還是相處得很好，他真的很喜歡你。』

『還有Brian？』Justin提醒她

Melanie點點頭，『他是個好父親，一開始我沒想過他會這樣，畢竟考慮到他的過去，怎麼能怪我？但這幾年他證明了他真的是個好爸爸，每次我和Lindsay有麻煩時，他一直陪在Gus身邊。』

『你會向Brian道歉嗎？』

Melanie嘆了嘆氣，『我會，不過我相信他不會想聽的。』

Justin做了個鬼臉，『別小看他，他也是人。』

Melanie對Justin微笑，『你肯定有益於他時常展現人性這一面。我想也許我今天會去Exhibition跟他道歉。』

『聽起來不錯，可是他今天下午要搭兩點的飛機，出差幾天。你最好現在過去。我剛剛跟他通電話，他正在吃午餐，所以我想你不會打擾到他的。』

『對吼，我都忘了。Lindsay說他今天上午趁Gus還沒上學前有打電話過來，跟他再見。』Melanie抱抱Justin，之後起身站好，『我該走了，這禮拜找時間一起吃個飯。』

『好啊！』Justin很高興Melanie願意釋出誠意道歉。不知道Brian會做何反應，但他知道就算Brian嘴巴不說，這個道歉也頗具意義。『我知道Gus一直想再來飯店游泳，也許你和Lndsay可以帶他過來，我們在飯店裡選間餐廳用餐？』

『好主意，那你在跟Lindsay說哪時方便？』

『好的，』Justin準備往反方向走，『Mel，謝謝你做的這一切。』

『不用客氣。』

就在Justin走下法院大樓最後一街階梯時，他瞄到Trent在停車場，斜靠在一台閃亮亮的黑色BMW旁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要出來！』（注：come out，有出來、出櫃之意）

『好幾年前，我早就出櫃了。』Justin開玩笑，『你什麼時候有這台車的？』

『昨天，Melanie打給我說支票兌現之後。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剛剛在裡面才沒說。』

『太美了，』Justin坦白道，『但你昨天怎麼買的？』

『我沒買，是我繼父借我試開幾天，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喜歡，真的想買。』

『嗯，這就是有一個開汽車代理商的繼父的好處。』

『我爸說很想趕快見見你，他保證會給你個成本價，要不是你介紹Melanie給我，我不可能那麼快拿到賠償金。』Trent咧嘴笑，按下車鑰匙，解開車鎖，『你要我送你拉風的上班嗎？』

Justin笑著回答，『沒錯，親愛的僕人！當然要，不過首先，你要是不趕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兜個風嗎？』

『要去哪？』

『當然是購物中心啦！我還有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才要上班。』

『那就去購物中心。』Trent附和道，『問題是，我們一個小時可以花多少錢？』

『肯定很多很多。』Justin咯咯笑

**

Melanie、Lindsay和Justin坐在室內游泳池的餐桌旁，圍著浴巾，喝著冰茶，看著Gus和他最好的朋友在游泳

『希望你別介意我們帶Eli來，』Lindsay開口，『我們約好的當下，我完全忘記自己已經跟Gus說好Eli可以來家裡過夜。』

『真的沒關係，』Justin向她保證，『能有人跟他一起游泳是件好事，不然他會一直要我陪他。』

Melanie笑了笑，『他跟我說在紐約的時候，你和Brian每天晚上都帶他去游泳，他超喜歡的。』

『我們都很喜歡。』Justin說，『Brian和我本來就很喜歡游泳，要是Gus白天活動還不夠累，我們晚上大概會在游泳池待到關門。其實每次都是他說想回房間睡覺的。』

Lindsay和Melanie相視一笑，然後深呼吸問，『你有想過要一個孩子嗎？』

『當然！但我不覺得我現在想要。』

『哦？』Melanie不解，『為什麼？』

『我還年輕，而且…』Justin忍住，沒有說出“在戀愛”這三個字。『我…我想要享受年輕的感覺。我以前念書的時候得拼命打工才能養活自己，現在我有點錢了，可以過得比較輕鬆。我想要好好放鬆一陣子。少了高中畢業後就一直背負的壓力，我要享受工作，享受和朋友相處。』

『那九個多月的時間夠你放鬆了嗎？』Lindsay問

Justin差點把茶濺到身上，他忽然明白這段對話的走向，然後將飲料放回桌上，撇開目光，『我…我實在不知道。』

『嗯，也許你可以想一下。』Lindsay懇切道

『有什麼好想的？』Justin繃著嗓子問，他回頭看向Gus和Eli，不懂自己幹嘛多嘴

『Lindsay想說的是，我們想請你當我孩子的父親。』Melanie開口

Justin緩緩眨眨眼，吞了吞口水，『唔…』

『你不必現在回答我們，』Lindsay說，『只是給你一個想法而已。』

Justin用手指頭梳開濕濕的金髮，嘆了口氣，『Lindsay、Melanie，我真的很喜歡妳們兩個，我也很愛Gus，可是我不打算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但你剛剛說你有想過要一個孩子。』Lindsay輕聲地問，顯得困惑

『沒錯，』Justin承認，『我是想過要一個孩子，有一天。但如果我要當爸爸，我希望用領養的方式，或是我的伴侶，不管是誰，若他也想要孩子的話，能夠用他的基因替代，而不是我的。』

『可是Justin，你有才華又聰明，長得又帥，』Melanie說，『為什麼你不想用你的基因呢？』

『我想你們都知道我的過敏體質，』Justin解釋道，『不過你們不知道全部，倘若你們知道了，就會了解我為何不想冒險生一個可能和我一樣有過敏體質的寶寶，而這還算是不糟的情況。』

『我對甜菜過敏，』Lundsay說，『但Gus不會，你的寶寶不一定會過敏。』

『我媽和我外婆都會過敏，而且一代比一代嚴重，我妹很幸運沒有遺傳到。我媽主要是皮膚過敏，而我的過敏清單多過我們家族任何一個人。這樣的過敏體質限制了我的生活和人生體驗，也讓我很難交朋友，談戀愛。我的基因可能有問題，我不可能在明知道下一代有很高的過敏機率還遺傳下去，讓這樣的體質限制他的人生，甚至比我更嚴重。』

『所以你不只對食物過敏？』Melanie問

『對，還有其它的。我還對疫苗、藥物、特定的纖維和材質過敏。在學校發現我沒有打完最後一劑小兒麻痺疫苗後，我媽花了很多時間幫我註冊。』

『可是現今沒有其它的治療方式嗎？』換Lindsay問

『我的醫生不太願意嘗試。因為我對太多藥物過敏，結果不是生病就是得在醫院躺上好幾個禮拜。』

『所以你有可能會得小兒麻痺？』Melanie擔心道

『對，還有六歲後沒有打疫苗可能會有的疾病。』

『親愛的，我很抱歉，Melanie和我提起這件事，肯定讓你很難受。我們不是有意要讓你難過的。』

『你不知道，我覺得很榮幸你們希望我做你孩子的父親，可是很遺憾地，我不能。你沒有傷到我，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去面對這個問題，而這並不代表我不能有小孩。我相信你們都知道你並不一定要跟孩子有血緣關係才能愛他。』

『沒錯。』Melanie附和，Lindsay在一旁點頭

『那Brian知道這件事嗎？』Lindsay小心翼翼的問

Justin搖搖頭，『他知道我對什麼過敏，也知道我的過敏病史，不過我不想生孩子這件事卻沒有討論過，而且他已經有一個兒子了，所以這件事應該不會影響到他。』

Lindasay搖搖頭，『不對，你說的不對。在Melanie完成手續前，我們都不確定她是否能懷孕，這件事當然影響了我，因為我愛她，而我很難過她沒有跟我一樣的體驗。』

『可是這又不一樣，因為你們是女人，而她可能會錯過懷孕的機會。但我和Brian不是伴侶。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也許會討論這件事，但現在，真的沒必要。』

Lindsay咧嘴笑，『Justin，就算你們才剛交往，也不代表你們不是伴侶。你已經做到其他男人都做不到的事。』

Justin翻白眼，『在他腳上綁上一顆球和鍊子？』

『對吼，是吼，』Melanie開口，『好像Brian會肯讓你綁似的。Justin，你要記得Brian Kinney是那種如果不想就絕對不會做的人，不管他怎麼嘴硬。你讓他相信和一個自己在乎、深愛的人共享未來好過…』

『單身生活？』Justin哼氣

『好過沒有你的生活。』Melanie說完這句話，『因為單身、做個花花公子或是活在榮耀裡，那些都不吸引他，沒有你的未來才是最恐怖的，我想他也知道這一點。』

Lindsay點點頭，『她說的對，不要因為我們就小看你們的關係，我相信你一定明白Brian有多麼在乎你，你不是唯一一個想要永遠在一起的人。』

Justin沉默的點了個頭，接受她們說的話，但心裡仍有所保留。他了解她們是好意。她們覺得他很特別，能夠成為Brian未來的伴侶。這感覺很好。然而她們沒有看過每當他和Brian太過親密時，Brian會露出害怕的表情。她們沒有聽過Brian前一秒俗氣的表白，只聽見他下一秒尖酸的評論。況且，Mel和Linds也不知道Brian為了和他在一起，採取一對一的關係，不只放棄獵豔也不再約炮（只是猜測）。Justin不認為Brian的朋友會知道這件事，而他也不急著告訴大家

**

『親愛的，你確定這是你想做的嗎？』Jennifer問

『媽，我已經付完學貸、醫藥費，買了車，也有一個很好的工作、性感的男友，以及完美的朋友與家人，我的人生幾近圓滿了。現在我只差一棟理想的房子！』

Jennifer抱抱Justin，親一下他的臉頰，『看到你過得這麼快樂，我很高興。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你這樣了。』她抓著他的胳膊，望著那雙閃閃發亮的藍眸，『你在戀愛，情竇初開，對吧？』

Justin臉頰泛紅，撇開臉，不想說實話，因為如果他開口，如果他大方承認，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告訴Brian，而他知道這樣會嚇跑Brian

他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回過頭看著母親，換個話題回到今天來她辦公室的原因。『那你可以幫我找個房子嗎？

『你不能這樣逃避我的問題，如果你真的戀愛了，無論你怎麼想，都會有答案，而我們都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Jusrin翻了個白眼，『媽，房子？』

Jennifer知道問不出答案，改問：『你確定要把錢花在這？不要買個公寓或是…』

『我問過Ted，他告訴我目前房產市場的真實狀況，絕對要投資一棟房子。確切來說，這棟房子預計至少要住十年。這樣如果以後要售出，我投資的錢，包含裝潢，才有可能回收。但要是我買公寓大樓，幾年後若想脫手，換個更大的房子，他認為也賺不了多少，就算有賺也很少。』

Jsennfer重新打量她的兒子，『你真的長大了，Justin，我為你感到驕傲。』她拉出辦公桌後方的椅子，拿出紙跟筆，『坐，告訴我你想要找怎樣的房子。』

Justin坐下，腳抬在桌上，『嗯，我肯定需要一間工作室，所以無論哪種房子，都要有私人空間與良好採光，或是有條件讓我改裝成工作室。』

『像是車庫或是寬敞的閣樓？』

『對。』

『還有其它你覺得重要的嗎？』

『我不想大幅改裝這棟房子，我希望能立即搬進去住，除了工作室和其他需要升級的固定裝置外。大概就是這樣。』

『以你的預算，我相信我們可以找到完美的房子。你要幾間臥室？』

『最少五間。』

Jennifer聽見Justin不加思索且出乎意料的答案，不禁臉色蒼白，遲疑地寫在筆記本上，『為什麼五間？』

『嗯，我想要寬敞的主臥室…媽，在你開口前，Brian和我…我不知道我們未來會如何，但萬一真的發生了事，萬一Brian決定要和我同居，我想給Gus留個房間。』

Jennifer瞪大眼，強迫自己不要追問Justin剛剛說的那段話，『幾間廁所呢？』

『我希望樓下要有一間，要是樓下沒有房間的話，一定要有間廁所。你還記得你有多討厭客人上二樓用廁所嗎？』

『我記得，這問題差點讓我和你父親放棄那棟房子，不過那院子實在太漂亮，我想或多或少可以彌補。』

『所以樓下至少要有一間廁所，和主臥房衛浴，和最少再一間廁所。』

『那地板呢？有特別喜歡怎樣的嗎？』

『我想要全部都木質地板，可能廚房和浴室除外。磁磚也可以啦，不過我想那也要是我能處理的。如果房間有鋪地毯，只要是不錯的地毯，我也能接受。』

『那院子呢？』

Justin揚起燦爛的笑容，『我要一大片空地！』

『你啊！我的小小隱居士，要一大片空地？』

『對啊！因為我要有網球場、馬廄和游泳池！』

Jennifer笑著問：『你說真的嗎？』

『為什麼不行？我付得起，我喜歡游泳，也喜歡打網球，而且我一直夢想能養一匹馬，因為馬兒乎是唯一不會讓我瘋狂過敏的動物。學騎馬的那幾個夏天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我想要馬廄或是大一點的空地，以防日後我想養匹馬。所以你得確定區域劃分的限制，因為某些地方是不能養馬的。』

『所以你不想找匹茲堡的房子？因為我們肯定得往市區外找，說不定要找到其它州，才可能找到符合你的物件。』

『其它州？』

『對啊，像是西維吉尼亞，離匹茲堡郊區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

『那到匹茲堡要一個小時，媽，我去過那。你的執照可以賣西維吉尼亞的房子嗎？』

『當然，』Jennifer生硬地回答，『我了解我的工作，Justin，不然我不會這樣建議。』

『抱歉，』Justin低喃，把腳放到地板，直挺挺的坐好，『匹茲堡真的沒有這樣一大塊空地嗎？』

『也許有。我有看過幾個類似物件，但買方主要是買地，不是買房，而你兩個都要。』

『沒錯，』Justin想了想自己近來的早晨作息，『我之前都搭很早的公車去上班，為了確保不會遲到，我得提早一個小時半離開飯店。現在我有車了，開車通勤一個小時應該不是問題，所以其它州，只要車程距離畫廊不要超過一個小時都可以。』

『親愛的，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住那麼遠，所以我會盡量找符合你要的也離我近的房子。』

『我都無所謂，只要不要太醜就好。雖然我很喜歡Mel和Lindsay那棟改建維多利亞時期的房子，但我也愛都鐸的風格。』

Jennifer立刻想到前兩天有一對客人託她代售的豪宅，對方改建好房子，但還沒搬進去就離婚了，至今豪宅已閒置三年，包括屋內的客製化傢俱全都用防塵套蓋住，就等有緣人搬進來重現光芒。這棟豪宅靠近西維吉尼亞北部，一個叫做摩根敦（Morgantown）的城市，而豪宅的設施遠遠超過Justin的需求。不過她想先找找有沒有比較近的選擇後再介紹給Justin。『好了，這樣就能進行下一步了。我會整理一些物件看看是否符合你的標準，星期四可以一起看看，可以嗎？』

『太棒了，一下班我們就去。』

Jennifer翻了翻她的記事本，『你星期四幾點下班？』

Justin和Lindsay以及另外兩個正值輪班，『我下午兩點可以到。』

『太好了，』她記在記事本裡，然後看著明晚的行程，『要不你明天晚上和Brian一起過來吃晚餐？』

Justin嘆了口氣，『我可以去，但Brian出城去了，下星期三才會回來。』

『出差嗎？』

『當然啊！』Justin大笑，『你不會以為他去度假兩個禮拜卻不帶我吧？』

『他要去兩個禮拜？』Jennifer語帶憂心

『其實是兩個禮拜多一點，他要開發一些新客戶，又要和其它客戶打好關係。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交往會很難受，碰到另一半要』她停了一下後強調，『出差。』

『Bian不是Craig，』Justin魯莽道，『他不會利用出差這個藉口幹他的秘書，我相信他。』

『我知道他不會，』Jennifer語氣堅定的說，『我是說一般的狀況，與你父親無關。我只是擔心你，遠距離戀愛對情侶來說並不容易，尤其是你們才剛交往。這就是我要說的。』

『我很感謝你的關心，但我已經長大了，媽，大部分的男人在我這年紀都已經交過不只一個男朋友了。』

『這就是我擔心的原因，Brian一直和…』

『他沒有談過戀愛，』Justin打斷她的話，起身抓起後背包，他受夠這個話題了。『媽的不重要啦！』他走上前，親吻母親的臉頰，『等Brian回來，我們會找時間過去吃晚餐。』

Justin迅速閃人的樣子讓Jennifer感到不安，『那明天晚上呢？』

Justin靠著門，嘆了口氣，『只要你保證別再煩我和Brian之間的事，我就過去。』

『Justin，我不是故意要煩你，我知道你認為Brian和一堆男人搞過不重要，但這其實很重要。』

『媽』Justin出聲警告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

Justin點點頭，『明天晚上幾點吃飯？』

『六點？』

『好啦，明天見。』

**

Brian聽Ted在講電話，翻了個白眼，對方肯定是Blake

『我知道，我也想你。』Ted輕聲道，『再過兩天我就回家了。嗯哼，我也愛你。拜！』

Brian瞪著Ted把手機放回口袋，『結束蕾絲邊的戲碼了？』

Ted大笑，『拜託，我們出差到現在，你每天打給Justin不下三次，我敢說你們私底下一定講得更多。』

『我們的對話不會有噁濫的情話。』

『對啦，嗯，只因為你不說‘我愛你’或是‘我想你’，並不表示你不愛他不想他。』Ted拿起吧檯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那，我發現，不管我們在哪，你都沒有找個對象去暗房或是帶回旅館！』

Brian怒視著他，『Theodore，我沒付你錢做這種無聊的觀察。』

Ted咧嘴笑，『好一個逃避問題的方法。』

『什麼問題？』Brian示意酒保再來兩杯

『對，我想我問得不夠恰當。』Ted望著一旁心神不寧的Brian，肯定是這趟出差之旅最有趣的事。『你和Justin在玩一對一嗎？』

『我很訝異Michael還沒對那些想知道的人透露我和Justin的私事。』

『Michael喜歡Justin，這說明了某些事。』

『什麼事？』Brian覺得腦子鬧哄哄的，很難專注這個白爛話題

『Michael往前走了，他真的往前走了，而他希望你快樂。』Ted抓起酒杯，舉高致敬，『敬Michael！』

Brian聳聳肩，心想‘什麼鬼’，舉杯碰了碰Ted的杯子，乾光威士忌。『倘若你一定要知道的話，Theodore，你最好一個字都別洩漏出去。』他警告道

『我的嘴巴封緊了。』Ted興奮的說

『Justin對保險套過敏。』

『真的假的？所以你們兩沒戴套子？』Ted倒抽氣

幾個坐在吧檯的客人紛紛不爽地瞪著Brian，Brian朝他們比了根中指，然後靠近Ted，『除了插入以外，我們什麼都做…到目前為止。』

『真假！』Ted坐好，搖搖頭，一臉訝異，『你真的很喜歡他。』

Brian偏著頭，彷彿說了個‘喏’

『可惡，雖然Blake和我也是一對一的關係，但是碰到出差又要守身如玉的狀況還是很困難。可是你…』

『我還可以。』Brian說，但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每一口呼吸都備受考驗。每看到一個男人，不管是不是他的菜，都會讓他慾火焚身。隨著出差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唯一能提醒自己不要搞砸的就是每晚和Justin的性愛電話，這動力讓他堅持下去

『那你說到目前為止，』Ted強調，『是什麼意思？你們有計劃裸幹嗎？』

雖然Brian喝茫了，但不還至於洩漏‘目前’的真正意涵，『也許吧！』他神秘兮兮的回答

Ted拍拍Brian的背，『嗯，祝你好運。』

『蛤？』

『你總算了解了，』他用手比了比這間小酒吧，有些還是他見過最帥的男人。『跟在家等你的那個人相比，這些全都毫無意義。』

Brian不必同意Ted的說法，但他也懶得反駁。他看了看手錶，『走吧！』

Ted輕輕笑了笑，『有重要約會？』

Brian立刻想起稍早進酒吧前，他收到Justin寄來的圖片，有兩張。一張是他的老二，硬邦邦的滴著前液；另一張是沾了前液的手指閃閃發亮，放在嘴邊。附上訊息：真希望我舔的是你，等不及你快點回來，凌晨見

Ted滑下高腳椅，把酒錢丟在吧檯上。『不用回答了。』他看著Brian，『答案已經全寫在你臉上了。』

**

Justin把Brian陰莖上殘留的幾滴精液舔乾淨再輕輕塞回褲子，接著起身親親暈陶陶的他，分享舌間最後一點精華

Brian抓著Justin的翹臀，一個旋轉，用力把他壓在門上，廁所頓時響起響亮碰的聲音

『先生？』外頭傳來人聲，『裡面還好嗎？』

Brian皺起臉，手捂住Justin的嘴，發出嘶啞的嗓音，『沒事。』

Justin趁機伸出舌頭，輕舔Brian的手指頭

Brian忍不住逸出呻吟，馬上收回手，挑逗地看著Justin

兩個人望著彼此，盡量保持安靜，直到聽見廁所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Justin抽了幾張捲筒衛生紙，抓出褲頭的分身，要把殘餘的精液擦乾淨。但Brian拿走他手中的衛生紙，扔在地上，接著跪下要將他陰莖與陰毛上的殘餘吸乾淨。Brian抓緊Justin的雙腿，軟舌捲上粗壯的肉棒

『不好意思？』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然後對方敲了敲廁所隔間門

Brian警覺地瞪大眼，迅速起身，把Justin瞬間癱軟的分身放回褲子裡，『嗯哼？』

『先生，我是機場的保全，剛剛接獲通報說廁所好像有人受傷，你和你的同伴在裡面還好嗎？』

『沒事，』Brian說，『我們只是在換衣服。』

『然後我跌倒了，』Justin補充，『想試著換褲子的時候，腳不要碰到噁心的地板。』

『既然如此，建議你們分開換會比較合適。』

Brian用嘴不出聲地對Justin說“待在這裡”。之後走出廁所，挨著身後的門，意外看見一張熟悉的臉，『Derek？』

『噢，Brian，』保全笑了笑，『換衣服？這是你想到最好的藉口？』

『出來吧，Justin。』Brian不滿地瞪著Derek

Justin走出廁所，因為不好意思而滿臉通紅，『嗨！』他尷尬地打招呼

『他看起來小你很多，你不覺得嗎？』Derek挑眉問

『而他就站在這裡。』Justin打量著對方，不爽道

Brian笑了，『Derek，這位是Justin，我的…』

『你的男朋友？』Derek接口，語氣似乎很驚訝

Justin給Brian一拐子後伸出手，『對，他的男朋友，你是？』

『Derek Niles，』他握握Justin的手，呵呵笑說，『我之前在Vanguard和Ryder當保全，常常給Brian站哨。』

『為什麼你沒在那工作了？』Brian走向洗手台開始洗手，Justin也跟著一起

『Gardner請不起我了，雖然他表現出公司營運良好的樣子，但過去半年Vanguard一直麻煩不斷。』

『我聽說了，可是我沒想到會糟到連一名保全都請不起。』

『他解雇了我和另外兩個人，不過Danny還留在那。他多數的大客戶都被你搶走，而小公司以目前的經濟狀況也無法負擔大型的廣告預算。我上禮拜和Danny聊過，他說Vance不停發解雇通知單，好像在發糖果一樣。』

『所以他要破產了？』Brian沾沾自喜的問

Derek揚起滿臉笑容，看著Brian，『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我過去兩個禮拜在這城市飛來飛去的，接收Vanguard失去的客戶，還偷走一些還沒離開他的客戶。』

『幹得好，Brian，』Derek轉向Justin，『你在和一個聰明男人交往。』

Justin握住Brian的手，親吻他的嘴角，『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除此之外，』Derek朝廁所隔間示意，『你們很幸運，好險是碰到我，要是換成其他人，你們可能會被搜身或是被抓上警車。』

『我們會聰明點，不再犯的，不在這裡。』Justin向他保證

Derek大笑，『或是聰明點，下次帶行李進來，這樣你們的說法才有可信度。』

『了解了，』Brian打趣道，『那這裡的薪水怎麼樣？』

『比我在Vanguard的新水低，』Derek抱怨著，『不過這裡是我唯一找到有員工福利的工作。』

Brian掏出皮夾，將名片遞給Derek，『我可以提供比Vanguard更好的薪水，和所有的員工福利。你再打給我。』

『謝了，Brian，我會的。』

Brian和Justin一起走出廁所，低聲道：『剛剛實在太刺激了。』

『雖然我們差點被逮到，可是很值得。』

『媽的，超值得的。』

**

『你把車停在哪？』Brian東看西看，尋找吉普車

Justin指著第二排後方，他的新車，『那輛深藍色的豪華休旅車（Nussan Murano）就是我的。』

Brian拉著行李箱，跟著Justin走向前，驚恐地問，『你買了這輛小貨車？』

『這才不是小貨車，』Justin笑著反駁，『媽的這是休旅車！』他想也許車子的正面是有點像小貨車，『最好我會買見鬼的貨車！』

『謝天謝地。』Brian快步上前，『我還以為我要叫計程車了，我他媽的才不要坐小貨車。』

Justin按一下後車箱的按鈕，往後站，看車箱緩緩打開，『很讚，對吧？』

『你什麼時候買的？』雖然他不會買這種車，不過顯然挺適合Justin的

『你出差沒幾天我就買了，想給你一個驚喜。』Justin將Brian的行李放進車廂，『你的吉普安然無恙地停在停車場。』

Brian把另一個行李也放進去，『後車廂很有空間放你的油畫。』

Justin飛快地親了Brian一下，笑得燦爛，『這就是我買這台車的原因。』他把車鑰匙交給Brian，『可以給你開嗎？我很不喜歡在機場附近開車，而且如果你撞到人，比起我自己撞到人，我想我應該不會生氣。』

Brian笑著接過車鑰匙，兩人一同上車，『那我不在的時候你還買了什麼？』他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問

Justin伸手按住Brian的手，阻止他倒車，『還滿多東西的，』他挑挑雙眉，『但我花最多錢買的是一棟房子。』

『什麼？』Brian倒抽氣，張大嘴盯著Justin

Justin靠上前，趁Brian張嘴時吻他，吻到Brian終於恢復冷靜，開始回吻。之後Justin坐好，堅定地說，『我買了一棟房子，除非你有時差，不然我想現在帶你去看。』

Brian眨眨眼，點點頭，『我沒有時差，只是嚇了一跳，』他含糊回答，『告訴我怎麼走。』

『出停車場後，南下往維吉尼亞。』

『不在匹茲堡？』Brian感覺胃一陣翻攪

『不在，』Justin神秘兮兮地回答，『不過別擔心，』他停頓一下，拍拍Brian的肩膀，『離你的…喔，我是說匹茲堡沒那麼遠。』

Brian威脅地瞪著他，拉拉他一撮頭髮，『我開著你閃亮亮的新車，穿過匹茲堡交通最混亂的地方，我不認為你在那邊耍白痴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