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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You've got a lure I can't deny,
But you've had your chance so say goodbye
Say goodbye…
 
當最後一首歌唱完後Brian按下立體音響的停止鍵，過去的一個小時他都在聽音樂，然後看看鏡中的自己，對著眼袋皺了個眉頭
他聽見外面車子的喇叭聲，嘆一口氣
 
『Justin，該死的你能快一點嗎？』當Justin走出前門時Brian坐在車裡大喊，金髮男孩用只能稱作漫步的速度朝車子前進
『湖不會跑走的，Brian。』Justin從脖子上取下他的海灘毛巾，丟到後座去
『Yeah，』Brian回應，『可是太陽會。』
『太陽還在，寶貝！』Justin笑著，把手伸回來，頭向後仰，閉上他的眼，沐浴在溫暖的夏日午後，陽光輕輕摟抱他身上的每一吋，使他容光煥發，眼前的景象讓Brian驚嘆
那一刻，Justin宛如太陽般綻放著光芒
 
該去Babylon了
他不曾想過自己會害怕這句話
 
**
『這裡。』Justin指著一個停車格說
Jake靈巧的打著方向盤，通過一群閃亮亮的年輕人，與一堆不想長大的彼得潘，停好車。兩個男孩下車沿著Babylon的邊邊走，牆壁隨著音樂以及入場客人的興奮而震動，Jake停在隊伍的最末端準備要排進去，Justin笑了笑搖搖他的頭，把Jake拉出隊伍，向前走
 
『我們不用等。』Justin告訴他，Jake傻笑著
『為什麼？』
『那個保鑣愛我們，是我，隨便啦！』Justin甩甩腦袋，Jake注意到他眼中的傷心，Jake了解，Brian是他賴以維生的空氣
 
他盼望有天他能找到真正的情感
 
『嘿！』他伸手環上Justin的肩膀，給他一個撫慰的擁抱，他們停下腳步望著彼此，小巷子充滿了音樂、模糊不清的吵雜、噓聲的憤怒與拒絕，『你會再回到我們的，計畫會成功的。』
 
『這是我們沒有和對方說話時間最久的一次，』Justin告訴他，『感覺很奇怪，好像有一部分的我消失了。』Jake微笑，帶著友好、安慰的方式吻一下他的唇
『你真的很愛他，對吧？』
『哦，你看的出來呀？』Justin用著嘲笑驚訝的語氣問，兩個金髮男孩將彼此的額頭抵在一塊，Justin回憶起Brian是多麼的高，他的臉總是靠在Brian的肩窩上，完美無缺的合適，就像是個模型
 
『你知道，有段時間我們一樣高。』當他們走進學校時，Justin隨意的不停找話題
『我們什麼時候，四歲嗎？』Justin開玩笑的推他一把，兩人都大笑著
『不是，是幾年前，我們幾乎一樣高，然後有一年夏天你忽然急速抽高，我會記得是因為在那之前你有一點小肚子。』Brian完全停下他的腳步
『你說什麼？』Justin轉身面對他
 
『Yeah，在那之前你有一點胖胖的，像是你的身體在為長高作準備，接著你好像高了八呎，瘦巴巴的像個杆子一樣。』
『去你的，我沒有小肚子，從來沒有。』
『隨便你怎麼說，』兩個男孩沉默的往前走，在靠近置物櫃時遇見Emmett
 
『嘿！Emmett，』Justin向他打招呼，『還記得Brian幾年前迅速拉高的時候嗎？』
『記得啊，』Emmett回答，『因為他在長高前曾有過可愛的小肚肚。』他們拍拍Brian結實的手臂
『我討厭你們兩個，』Brian假裝正經的說，『這個話題的重點是，在我們十一歲的那一年我快速的發育，而Justin卻從此停止長高了。』
『渾蛋。』Justin用手臂撞他，三個人笑著朝教室走去
 
Justin悄悄握住Jake的手閒步到門口，保鑣還是和平常一樣監看著入口，如同以往他停在流動的隊伍前和Justin打招呼
『嘿！』一個穿著淡綠色的高大男子抗議著，Johnny抓住他的手
『閉嘴！』
『嘿！Johnny。』Justin向他打招呼，魁武的保鏢看一下這兩個男孩，他對Justin微笑卻對Jake挑起眉
 
『這是誰？』Johnny的手交叉在胸前問，Jake轉了轉他的眼睛
『大家就是喜歡Brian，對吧？』Jake唇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
保鑣笑了笑，緩和他注視的目光
『Yup！』Johnny回答，『你最好趕快習慣它，孩子。』
『我會試看看的。』Jake說
 
『Brian和Emmett已經在裡面，』Johnny告訴嬌小的金髮男子，『我聽說你們兩分開了。』他不感興趣的再度瞄了Jake一眼，注意到他們交握的手指
『希望今晚會有所改變，Johnny，這是Jake，在這場我們稱之為鬧劇的計畫裡，他是來協助我的。』兩個男孩開始向Johnny解釋他們的計畫
『祝你們好運！』Johnny一邊說一邊讓他們進去
 
**
『Brian，我要踢你的腦袋。』
Emmett看了一眼他的朋友，正沉浸在悶悶不樂的情緒中望著地板，短短五分鐘就已經有十個傢伙給Brian暗示，而Brian連眼睛眨都沒眨，他搖搖他的頭，面對Emmett
『Huh？』
 
『我說我要踢爆你的腦袋，該死的高興一點。』Brian轉了轉眼睛，又啜飲了一口他雙份Beam，『聽聽這音樂，感覺這節奏，來嘛，和我一起跳舞，』
Emmett抓著Brian的雙手拉進舞池，選好位置，如此一來當他們跳舞時可以方面監看大門口
 
一首歌過後，Emmett發現Jake和Justin走了進來，Justin注意到Emmett的目光，因此Justin和Jake就站在他們的另一邊，開始跳舞，摩擦撞擊著彼此。Emmett得意的笑了笑
 
讓這場鬧劇開演吧！
 
『Uh喔！』Emmett低語，注入他的演技在這場表演中，Brian捕捉到Emmett越過他肩膀的視線，因此轉身看是什麼吸引他的目光，然而他所見的卻讓他的血液都凝結了起來
 
Justin，他的Justin，和另一個傢伙，那個在diner漂亮的傢伙在一起，Brian停止舞步，手臂無力的垂在身體的兩側，眼睛依舊緊盯著眼前的災難，他看見Justin的舌頭滑進Jake的嘴裡，他看見Jake的雙手伸進Justin藍色緊身T-恤底下，他看見他們身體接觸，他看見他們緊抱著彼此，他看見他們接吻
 
他全都看見了，但他唯一注意到的是Justin看上去極度亢奮與快樂
而他想要去死
 
『Fuck！』Brian咕噥著，他盯著他們看直到自己的眼睛發痠了為止，點點亮片黏在Justin的皮膚上，而Jake的唇閃閃發亮吸吮Justin白皙的肌膚，棕髮男孩閉上眼，嚥下哽在喉嚨中那無形的硬塊，他轉身回看Emmett
『你知道他們今晚要來這嗎？』Emmett沉默，『你知道嗎？』Emmett開口又很快闔上，微微搖頭聳肩，愧疚在眼底
 
『非常謝謝，』Brian對他說，打算讓Emmett看見他的脆弱，但隨即他又擺脫這念頭，迅速帶上他的偽裝，『去他的，讓我們都來喝一杯。』
『什麼？』Emmett疑惑的問
『Justin』Brian大叫，『過來！』金髮男孩看過去，看到Brian招手，他們望了一下彼此然後走向吧檯，Brian強迫自己要微笑
他強迫自己不要去再意
 
『嘿！Justin，』在他靠近時，Brian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兩個字，Justin可以看出他眼底的暴怒，但還是對他最要好的朋友甜甜的一笑，他的手指悄悄移向Jake的身軀，但當Brian嚴厲的目光凝視著他時，他感覺到自己游移的手緊張的起來，『Jake！』
『嗨！Brian。』Jake將目光自Brian美麗卻困擾的眸子移開
 
『Steve！』Brian大叫，斜靠在吧檯引起調酒人員的注意，『四杯雙份，算我的。』
調酒師排放好四個玻璃杯，這些少年等著他將杯子注滿，再各拿一杯，Brian朝空中舉起他的杯子後大口一飲而盡
『乾杯。』他大喊著，再用力把杯子重重放回桌面，『Steve，我可以再來一杯嗎？』
『當然可以，Brian。』棕髮男孩再度一口喝完，接著轉身面對大家，當膝蓋虛軟無力時他靠在吧檯上，厚著臉皮微笑
 
『那麼…』他嘆氣，掃射過每個人的表情，『Jake，你哪時搬來的？』
『大概三個星期以前，』Jake不自在的回答，Justin靠著他，將臉頰抵在Jake的肩膀上，『我從聖地牙哥搬來，不要問為什麼，我父母親大概是瘋了，』Emmett對此大笑，而Jake只是微笑著，『雖然我在匹茲堡還是發現了不錯的東西。』Jake輕吻著Justin的太陽穴，嬌小的金髮男孩紅著臉，Brian轉了轉他的眼睛
 
『Steve，再來一杯。』
『Brian，短短的五分鐘你已經喝三杯了，還不包括你先前喝的兩杯。』Emmett提醒他
『我會數，我上過幼稚園。』Steve倒給他，他一個動作就喝完，喉嚨裡的灼熱感讓他皺眉
 
Emmett和Justin交換一個眼神，輕輕得意的笑著，Justin傾身向前在Jake的耳邊輕聲細語，高高的金髮男孩笑意擴大到露齒而笑，Brian閉上眼對抗這殘酷的現實
而事實上，Justin只是製造噪音而已，並沒有說什麼有意義的話
但是Brian不會知道，不是嗎？
 
這兩個男孩是那麼引人注目的美，讓Brian感到不舒服，他看到Jake唇的右邊穿過一個環，腦海裡閃過他的雙唇和金屬吻上Justin身軀的畫面，他甩甩頭深呼吸，清除這個想法
Jake把Justin的頭髮向上拉，將他的唇壓上Justin的前額，金髮男孩咯咯的笑著推開Jake，Brian閉上眼睛默數到五，想起Justin曾經只會像這樣望著他的時光
『你們兩不會太誇張了嗎？』Brian忍不住諷刺的說，擲回他的空酒杯，
Emmett偷偷地把一瓶礦泉水倒進Brian放在吧檯上的杯子，他不加思索的拿起來
 
Give me tonight
Then if you don't wanna stay
Girl, I'll just forget you
You'll see I'm right
You won't get to go away
Love ain't gonna let you
 
『喔！Justin，我喜歡這首歌，』Jake興奮的大叫，『和我跳舞？』Justin輕輕吻著Jake的雙唇點頭，Jake拉著Justin的手，帶領他走進舞池，他們的胳膊繞著彼此，Brian可以發誓他聽見有東西在他心裡破裂的聲音
聽上去像是他的心
怎麼會有東西包覆隱藏在凹凸不平的軀殼裡，能碎裂宛如它是玻璃做的呢？
 
他拿著裝水的杯子大口暢飲，然後低頭眼神不屑地望著杯底，再譴責地盯著轉動眼睛的Emmett
『好啦，對不起嘛，我試著倒一點不含酒精的飲料給你，因為你喝的有點多，Steve，如果可以的話再給Mr. Kinney一杯雙份Beam，然後給我一杯Cosmo。』
『這兩個人是怎麼了？』Brian強烈要求一個解釋，Emmett只是聳聳肩膀，Steve放好他們的酒，Emmett啜飲了一小口，『告訴我。』
『我不知道。』
 
Brian對於他的朋友不願意回答，挫折的低聲怒吼，回頭看那兩個金髮男孩緊抱在一起
Jake的手漫步在Justin的後背，Brian必須要把眼睛撇開，接著他朝閃著藍黑色的深淵，後室的入口，看了一眼
『去他的。』Brian喃喃自語，猛烈的放下杯子，往後室走去，Emmett跟在他後面抓住他的手臂，拉著他轉身
 
『不可以！』
『什麼？』
『不可以Brian，』Emmett大叫，『你不能置之不理，你要去解決它，』Brian木然的注視著他，『我知道，多麼抽象的概念。』
『去你的，』Brian從Emmett那抽回手臂怒視他，再回頭望著Justin和Jake，手相互穿進對方的頭髮，彼此皆笑意盎然，他迅速將目光移回看著Emmett，使勁吞嚥的說：『他看起來很快樂。』
 
『所以？也許這全都只是…鬧劇。』Brian將手伸進頭髮裡，再把手放在身旁兩側，『他愛你，Brian Kinney，你這固執的混蛋。』
『Emmett』
『我不想聽，快過去。』他指著金髮男孩，給Brian一個諒你也不敢爭辯的眼神
Brian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朝那兩個金髮男孩前進，手緊握成拳頭狀，停在離他們幾步之外，在望著Justin跳躍的同時，Justin也睜開眼發現他的靠近
 
『Brian！』Justin大叫，從明亮的藍眼睛前撥開微濕的髮絲，Jake自Justin一大片頸子中伸回他的舌頭，錯愕的轉身
『這聽起來可能很老套，』Brian嘲諷的開口，『不過我可以打斷一下換我嗎？』Jake看一下Justin，後者點了點頭，兩個金髮男孩放開彼此，Jake朝Emmett走去，一首新曲響起，雖然剛開始有些尷尬，Brian和Justin一起跳舞
 
『嗯…』Brian先開口，努力聽著（該死的）thumpa thumpa，『你們兩個現在是情人嗎？』他的語氣含著諷刺與冷漠，但Justin能讀懂他眼中的認真，Justin總是可以看見藏在面具背後的他
 
『你一直都是不說廢話，有話直說的人。』Justin笑了笑，Brian抓住Justin的髖部，用力擠壓他的骨盆抵著自己的，跟著音樂律動，但隨著酒精開始產生作用，高大男孩的腳步逐漸感到沉重，他不加思索的將手伸進Justin的頭髮中，他一直都很喜歡Justin的頭髮，接著在Justin的貝殼般的耳朵壓上他的唇，對著它呼吸，令嬌小男孩不禁顫抖
 
『你沒有回答問題。』
 
**
『看樣子事情進行的很順利。』Jake和Emmett跳著舞討論，艷麗浮誇的少年越過Jake肩膀看過去
『沒有，並沒有。』他斬釘截鐵的說，目光移回到Jake的臉上並將手放在他的腦後，Jake困惑的皺起眉再看一次
『沒有？』
 
『沒有，』Emmett回答，『你沒見過他們之前跳舞的方式，從他們身上溢滿的性愛流動著，讓你只是經過而已都可以射出來。他們就只是舞動著，直到兩人的肌膚、眼神、燈光都融合在一塊，簡直該死的性感極了，就只剩下這種原始的力量，如果你和我一樣認識他們，那你現在看他們，唯一能看見的就只是痛苦與緊張的氣氛。強烈的激情已經從他們的神情中離去了。』
 
『你把他們說的好像是羅蜜歐與茱麗葉。』Jake告訴他，將Emmett的髖骨握緊一些，Emmett苦笑著把Jake拉的更近，搖搖他的頭。
『有時候我覺得他們真的是，但是不像那些殞落的戀人，唯一反對他們的…是他們自己。』
 
**
『回答我。』Brian命令著，他的視線落在Justin的下顎，閃亮唾液的痕跡是剛剛Jake舌頭留下的傑作，再一次往心裡刺的痛，他強迫自己低頭看著Justin的雙眼，但這裡太暗，他的眸子閃著太多不同的色彩，從藍到紫到綠再到橘又重新再來一遍，Brian看不清他眼中的顏色
Brian對Justin最可靠的暸解來源已經消失了
 
『為什麼？你會在乎嗎？』Justin淡淡的反駁，沒有離開Brian的肩膀，要在這個充滿相互拉扯的俱樂部大男孩與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討論嚴肅的話題實在很難，Brian感覺低音在他胸腔怦怦地跳動，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盯著Justin的眼睛，把他拉近直到他們的胸膛完全貼在一起
 
『感覺到了嗎？』Brian沒頭沒腦的問，把Justin拉起來，讓他的腳離開地面，只能握住Brian的手臂，白皙的藝術家手指抓緊他結實的褐色二頭肌
『感覺什麼？』
『跳動的頻率，我們的身體在跳動，我們的心臟在跳動，我們的大腦，整個音樂，所有的一切都在跳動。』
 
『你喝醉了。』Justin斥責他。但是現卻沒有離開過Brian的目光，也沒有試著讓腳踏回地板
反正在Brian身邊，他一直都很難腳踏實地，面對現實
『我沒有。』Brian回答，卻清楚的意識到酒精正在席捲他全身，他已經開始感覺到麻木
 
很好
Brian把Justin放下，胳膊環繞著他的肩膀，Justin也做出一樣的動作，並將他的臉放置在最合適的地方，位於Brian的頸窩，他們一起律動，每個動作流暢又優雅；他們停止思考，讓自己的身體主導一切
 
他們的身體訴說著彼此的心都太固執所以不願意領悟；他們的身體透露出兩人不允許自己說出口的話。
 
他們舞動著，臀搖擺撞擊著而手臂圈住對方，Brian在Justin的前額印上他的雙唇，呼吸著他的氣息，手探索著熟悉的領土，唇輕輕掠過微濕的肌膚，都是焦慮不安。
 
**
『現在事情似乎進行的順利多了吧！』
『Yeah，我看的出來。』
 
**
歌曲結束後Brian給Justin一個輕柔的吻，他望著Justin的眸子嘆息，直到他的影像開始模糊起來，籠罩在紫色藍色的燈光中
 
就像是他的夢，可是在他的夢中，音樂從來不會停止
 
他眨了眨眼，吻了吻他最要好的朋友的嘴角，聲音哽在他喉嚨的某個深處，凝視到他的雙眼漸漸發燙，帶著他不予許浮現的淚
Justin沒有移開過他的目光
 
『你不懂我有多麼在乎，Justin。』
 
當音樂再度響起時，Justin發現自己一個人站在舞池中，看著Brian的背影快速步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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