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十一章 失序狀態

所以，他在這裡

像是該死的懦夫，將唇自Justin的嘴邊移開，然後懷著罪惡感落荒而逃。而現在待在這裡好幾個小時了，相同的辦公室，一如往常的夜晚，彷彿沒有什麼不同。玻璃杯內Jack Daniels的重量、指間夾著菸熟悉到無所察覺，還有腳翹在桌子上，熟悉、舒服、合適、好到不行

但是一切都不一樣了，他的生活掉到谷底，腦中不停回想那個吻，一遍又一遍，急切的唇覆上他張開的嘴，陽剛的允諾呻吟，還有Justin緊貼著他的重量

『唔，先生？這棟大樓不能抽菸。』晚上的管理員打斷他的思緒，頭探進微啟的門內

『滾出去。』Brian咕噥著，抿一下唇又抽了一口菸，然後吐出長長的嘆息

管理員咽了咽口水，點點頭，兩隻腳不停地挪動著

『嗯，是，只是在我離開前要告訴你，我剛看到那個美術部門的孩子在大樓外抽菸。他問我你是不是在裡面，所以你可能就會有個訪客到來，呃，就這樣，另外…』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Brian強烈感到一股希望害怕討厭焦躁喜悅渴望驚慌，倏地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

『看到沒，如果你不要我在這棟大樓裡抽菸，只要告訴我這個就行了，媽的現在我就離開。』

『呃…好的，先生，我下次會-』

『你哪都不准去。』

Brian認得出管理員肩膀背後發出的聲音，冷冷低沉的語氣似乎有話要說

Justin站在通道口，肩膀打直，神情嚴肅。幾個月前那個走進辦公室，漂亮、有禮貌的孩子不見了

『Taylor，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該轉身，消失。我不想在這再見到你。』有感覺到他的口吻有很不安嗎？

『Bill，你可以走了。』Justin對管理員說，然而目光卻緊盯著Brian並走進辦公室，『Brian和我在走之前，會把這層樓的燈都關掉。』

他媽的這孩子有種，真他媽的

『唔，好的，Taylor先生，那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Bill關上身後的門，留下空氣中凝結的沉默，而兩隻藍色眸子的憤怒神情，讓Brian有點害怕被注視

『我沒想到你會是個膽小鬼。』

Brian哼了哼，『我也沒想到你會是個笨蛋，我叫你滾了。』

『Yeah，我不擅長任人的使喚。』Justin鎮定的說，走到Brian的桌子前面，雙手交叉

『真好笑，你好像就任由你父親使喚，“去Ryder廣告公司工作，兒子”、“你不准再待在Ryder，兒子”』Brian反擊

『去你的，我回來了，不是嗎？還是你要我回來的。』

天呀，他說的話讓Brian覺得很感傷。因為以前的Justin守規矩又討喜又讓人敬佩，富有朝氣，辯才無礙且創造力無限。可是現在的Justin卻變的更成熟、更聰明、更憤怒，Brian感到無助，快要無法呼吸了

儘管眼前的這個Justin嚇到了他，然而在他內心深處仍舊對Justin有種不容否認的情愫，也許這種心情意味著這份情愫不僅僅只是…如此而已。也許這種心情說明了一切；也許這種心情來自於多年前某個濕熱夏日、來自母親雜誌上的廣告；也許這種心情還等同於向數百萬的大公司推銷時，擁有全然的自信與支配感

又或者這份情愫其實是個難忘的毀滅性錯誤

想想未婚妻；想想未出世的寶寶；想想父母；想想事業

『而現在我叫你離開。』他總算開口

Justin並不打算罷手，Brian望著眼前的年輕人露出尖銳的牙齒，擺出掠奪者的姿態，他不禁繃緊全身，等著被攻擊

『為什麼？因為我吻了你，而你很喜歡？』

賓果

『閉上你他媽的嘴。』

『你喜歡它張開，我記得，我是說你還把你的舌頭伸進來了。』Justin偏著頭，慢條斯理的提醒他

『天呀，閉嘴！』Brian感到煩躁不安、慾求不滿，走到辦公室和走廊中間的窗戶，透過窗簾檢查了兩遍，確定沒有人在外頭，『什麼都沒發生，你這小混蛋，不准你再提起這件事。』

『什麼都沒發生？否認並不是你一貫的作風喔！Kinney先生。』Justin嘆了口氣，『它就是發生了，而我現在就在這和你討論，當時你從我身邊跑開，我是說我能理解這件事嚇壞了你，可是拜託你，給我一些…』

『我真不敢相信，它媽的我竟然在討論這個話題，和一個-』

『和一個什麼？一個男孩？一個男人？Brian？』Justin譏諷著，而Brian則抑制想退縮的動作

『-和你，而且聽上去就像是見鬼的偶像劇對白，我從來都沒有和誰有過這樣子的對話，甚至連Lindsay也沒有，』他揉了揉後頸，望著Justin，流露出此刻心中那股無能為力的憤怒，『天呀…去你的，Justin，快給我滾出去。』

『你…你說了我的名字。』

Justin瞬間轉變語氣，如同一場突然經過的暴風雨；他偏著頭，原本銳利的目光現在卻溫柔的驚人，讓Brian屏息，無法呼吸。接著走向前，朝他伸出手，渴求他、搆住他、碰觸他

Brian強迫自己開口，『又怎樣？你還在這做什麼？』

他的聲音分岔地像是正在經歷青春期的孩子，Justin又再往前一步，左腳放在Brian雙腿間，Brian幾乎感覺得到

『我需要做這個。』Justin輕輕地說，接著他們的嘴又再度貼在一塊，喔！老天呀！這感覺媽的好的不可思議

Justin咬著他的唇，翻攪他的舌，沿著牙床掃蕩再深深吸吮喉中的精華，彷彿要Brian流血、發笑、乞討與融化

而Brian覺得自己已準備好了

**

怎麼貼近、怎麼深入、怎麼親密都不夠

不管怎樣都不夠

Brian親吻的方式，那麼急切卻又猶豫不決的方式，真是該死的火辣。他抓緊Justin後腰位置的毛衣，輕輕地撩起來，直到漂亮、陽剛、完美的手指終於刷過Justin皮帶上方的肌膚為止

『天呀！』Justin對著Brian的嘴粗喘，彼此的呼吸、唾沫相融在一起，火熱，濕亮，又氣喘吁吁

『Yeah！』Brian暗啞地附和，手不確定地放在Justin的後腰，撫摸該處的皮膚

『你還要否認這個吻嗎？』

Brian退向後，半側的臉貼在Justin的臉上，彼此的鬍荏微微地磨蹭，製造摩擦，『你覺得我待會會這麼做？』

『拜託不要。』Justin將雙手握緊Brian的肩膀懇求，『拜託。』

『這個…我是說我不知道…』Brian的前額壓上Justin的太陽穴，『Justin，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要麼擁有一切，要麼該死的一無所有，Brian，你已經踏出了第一步，看看你喚醒了什麼。』他邊將自己的勃起擱在Brian的大腿間，邊對著他的頸子倒抽氣

『我做的，huh？』Brian沒有把握的害羞微笑，也許還有一點點自滿。讓Justin的心臟不只是膨脹，簡直就快要爆炸了

他咬著唇，點點頭，『所以，現在，你要好好照顧它，準備來幹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