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十七章 結束

Brian知道他在附近，因為他感覺到周遭氛圍的轉變，像是某個人正在盯著自己卻不希望對方將目光移開

『你可以出來了，Justin。』Brian低聲朝車道盡頭開口。Justin坐在他的—他們的—他和Lindsay的門廊側邊抽著菸。寒冷的冬夜將他包住，臉冷冰冰的。位於車道盡頭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團黑影，顯得猶豫不決、心煩意亂

Brian聽得見Justin的思緒

他走近，低著金色腦袋，眼睛籠罩在陰影裡，那模樣就好像前幾個禮拜和一整個該死的家庭吃晚餐時的他一樣。Justin的雙手插在口袋，整個人彷彿正在痛苦的放聲尖叫

他們的共通點

『嘿！』Justin走到台階下，盯著Brian，聲音幾乎細弱不可聞

『嘿！』

他忽然向前踏步，伸手拿走Brian嘴上的菸，將臉貼在Brian的臉上，相互輕刷著對方的唇

『我想你想了一整天。』

Brian只是點點頭，張開嘴，用力絕望地吻著Justin，非常用力。舔嚐他的舌頭，或是他的呻吟無聲逃逸進Brian喉中深幽處的方式。記住這個男人，他沒辦法忘掉他們碰觸彼此的時刻

『我們不該在這裡做這件事。』Justin濕潤的嘴低語，打斷了這個吻，Brian點點頭，Justin說的對

他試著別太粗魯地推開Justin，而Justin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別那麼的失望，然後再開口

『Cody知道了。』

天呀！終於來了，分手時刻

『知道什麼？』Brian裝傻，專心抽著菸，同時挑著眉，佯裝輕蔑，無懈可擊的模樣希望Justin能在話說完前快點逃跑

『我們的事。』Justin偏著頭，整張臉皺成一團認真地回答，讓Brian又想吻他。但是現在…沒有選擇，一切都結束、結束、結束、結束、結束了，該死的，直接給他說出來

『我們什麼事？』

終於說了，現在還有誰會說Brian Kinney不是混蛋

Justin往後退一步

『什麼？』

『小鬼，之前很好玩，但我還有很多事需要考慮，不能老是找時間偷偷溜去幹你，而且我相信你在家也幹的夠多了。』Brian抽完菸又接著點了另一根。待會得要再開一包新的

『Brian，麻煩你認真聽一下，好嗎？』Justin憤怒又激動，但還是努力讓腦裡的思緒保持堅定有條理。該死的，如果不是他那麼漂—停止

『抱歉，我嚇到你了嗎？』

『你可以這麼說，』Justin回答，『好了，就只是因為Cody知道，並不表示我們就得要…我是說，我一直在考慮跟他分手，因為我…Cody和我在一起並不像我和你之間所擁有的。』

是過去擁有，我們過去擁有，我們現在還是沒有，所以請不要再用現在式，因為我還是—

『我不相信愛。』

Justin偏著頭，交叉著手臂抱在胸前，『我沒有說是“愛”，Brian，而且我很好奇Lindsay會對這些說什麼。』

『我不相信…和你之間的愛。』

『你不能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Brian站好，俯看著他，直直盯著蔚藍色的雙眸

『對我來說，只不過是找個性感的小金髮屁股爽一下，減除即將邁入婚姻的壓力而已，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

Justin瞪著他

試著鑽進他的心思，回到幾個小時前他們的甜膩、激情的晨間性愛與道別。因為就在頃刻之間Brian對待Justin就像對待其他人一樣

好像他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除了…他剛剛是用什麼字眼來形容？對了，Justin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裝做不記得，因為那些字不停在腦海裡響亮地迴盪著、重複著，他覺得自己大概會有好幾個星期都無法入睡了

性感的小金髮屁股讓我爽一下

Justin想要對他說“去你的”，然後大發雷霆的掉頭就走，可是Brian…

…是他生命中，前所未有、突如其來的愛，該死的

是的，Justin承認自己愛上他了

『Brian…』他哀求道，試圖爭取這個男人，『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拜託你，我只是想—』

『才不過五天而已，天呀，Justin，鎮定點。』

Justin不得不給他頒個最佳男主角，因為Brian望著他的眼神彷彿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Justin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的意思是…他父親從來沒關心過他，但Brian一直以來都關心著自己，在乎自己，在乎自己，他該死的在乎自己

在這時間點否認還真棒啊！

『比五天更久，Brian，早在我走進你辦公室的那一瞬間，你就愛上我了。』

『我要向你鄭重鄭重地說清楚，Taylor先生，然後不會再說第二遍，你了解嗎？』

Brian傾向前，帶著冷靜恐嚇的口吻，『第一，是Kinney先生，你不准再叫我Brian，實習生沒有這權力；第二，沒有什麼愛不愛，只有慾望，只有樂趣，只有幾次的性愛而已。我最近太煩壓力也太大，而你提供我發洩，就這樣。現在，如果沒事的話，我的未婚妻脫光光地躺在床上睡覺，我寧願去陪她，也不想站在這和你討論你那份愚蠢可笑的愛戀。』

說完，走向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過頭補充，『我建議你趕快回家睡覺，我們還得向我們的老闆，Vance先生，提出最後一次的Tayson廣告提案。然後你他媽的就可以滾出他的公司和我的生活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Justin緊握著拳頭，走進漆黑的夜，覺得自己的靈魂就跟冬夜一樣冷的透心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