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二十五章 無力的認知

Justin睜開眼，發現周遭漆黑一片，但是很暖和，味道很好聞

他笨笨的爬起來跪坐著，打著哈欠揉揉額頭

『是的。』

王子一動不動的靜靜躺著，Justin張望這間黑呼呼的房間，真的好想知道為什麼天還沒亮自己就醒來了

『Hhh』他嘆了嘆氣，抓抓耳朵，然後爬下床，踩著小步伐離開房間。王子之前有給他一大瓶的愛維養，放在藍毛地毯的房間，給他晚上渴的時候喝。王子真的好聰明

Justin眨眨眼，推開房門卻躊躇在門邊。窗簾沒有拉上，看得見城堡外、聳立在黑暗中的灰色塔樓，以及片片飛舞的雪花落在街燈上。Justin又眨了眨眼，慢慢走進房，一路走向床頭櫃，他喜歡腳下的柔軟地毯。雖然沒有看見紅色杯子，可是有個美麗的玻璃杯，因燈光折射而閃閃動人。礦泉水瓶很重，倒的時候不小心灑出水來，到處都弄得濕濕的，像是他的手、漂亮的故事書、厚厚的床墊、身上的藍色睡褲，甚至還有幾滴落在光裸的腳趾頭與藍毛地毯上

『是的。』

Justin仰望天花板，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腳腳上冰涼美味的王子水，而且地毯也軟軟濕濕的。所以他把腳上的水滴蹭乾淨，再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下肚，直到杯子空空如也，還意猶未盡的舔舔杯緣後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把杯子放回原位，他真的非常的渴

接著用手擦乾濕濕的童話書封面，再快速將書塞進枕頭下方。然後摸摸濕濕的褲子，不喜歡那種黏著皮膚的濕冷感覺，所以笨笨的坐在地毯上脫掉睡褲

過了三分鐘，皺巴巴的深藍色睡褲就躺在床底下，而Justin跑到窗邊，前額壓著冰冷的玻璃，抵著鏡面呼吸，凝視窗前的雪。外頭好安靜，非常非常的安靜

他眨著眼睛，感覺長長的睫毛刷過窗面。對面的塔樓好巨大，宛如黑色的岩石，那麼、那麼的冷酷，看起來好殘忍、好邪惡。他還知道在那裡面有一堵厚厚的牆門，討厭死了

想到這Justin就覺得自己好渺小，肚子也痛痛的，不想再盯著灰色塔樓看了，就算那座塔樓覆蓋著白色柔軟的聖誕雪，怎麼看都只是難過而已

『是的。』他覺得喉頭發緊，鼻子癢癢的，忍不住吸了吸鼻。真的好想好想快點回到Prian身邊

笨笨的舉起手，用手背擦擦眼睛，吸吸鼻子，轉身去拿枕頭下那本漂亮的書，就算書濕濕冷冷的，他還是把它緊緊抱在胸前，蹣跚步出藍色地毯的房間，朝王子的臥室一路走去，裡面又溫暖又非常的舒服

他先是沒有目標的晃呀晃，最後停在王子睡的那一邊

『Yeah』

王子躺在那，美麗的棕色眼睛閉著，Justin眨眨藍色眸子，坐在床沿翻開故事書。儘管在黑暗中沒辦法看到字，可是他很清楚第二十二頁裡王子跟公主在宴會廳的閃亮地板上共舞的模樣。他摸摸頁面，望著天花板，大聲念出口，覺得自己真的好聰明

『國…國王的兒子帶她走到最…最崇…最崇高的位置…』

他不需要看字

『…之…之後牽著她一起跳舞。』

這些內容早已烙印在腦海裡

『而她的舞…舞步是那麼的優雅，』他的音調亂七八糟，『…在場的人都…都越來越仰慕她。』

『媽的。』Brian嘟噥著，聲音乾澀，發現有個嬌小身軀坐在床邊，他揉了揉眼，『你在幹嘛？！』

『Yeah』Justin手捲著頭髮，仍盯著漆黑的天花板，『當然在唸書。』

『唸書？』Brian睏得無法消化他的話

『Yeah』Justin翻到下一頁，『肯定念給Prian聽。』

『搞什麼鬼，Justin？』Kinney先生覷了一下鬧鐘，『現在是淩晨四點，趕快去睡覺，別再唸什麼公主跳舞的鬼話。』他翻身到另一邊，腦袋埋進枕頭裡，『我會做惡夢。』

『是的。』Justin乖乖闔上書卻繼續坐在那，沒想離開Prian睡的那一邊

兩分鐘後，Brian伸手戳戳Justin，『走開。』

『Hhh』Justin嘆了嘆氣，看著牆壁，那裡也和天花板一樣黑

過了三分鐘，換Brian唉了口氣，他往後退，掀開被單，『如果你敢用你冰冰的腳碰我，我就咬你。』

『好的。』Justin起身，努力把書塞在Prian的枕頭底下

Brian嘴裡咕噥媽的死小孩，人一天有睡八小時的權利。等到書安全的塞在三百五十美元的丹麥枕頭下後，Justin才笨拙地爬進暖呼呼的被窩，翻了兩次身，過了六十二秒，最後臉枕著王子的胸膛，光裸的雙腳伸直貼著王子的腿。他喜歡和Prian Kinney這樣躺著，眨眼時眼睫毛就會刷過香香的肌膚

Brian原本以為自己會對這種明顯傾入私人地盤的行為感到惱火，然而他只是下巴靠著Justin的腦袋，覺得很舒服，找不到什麼抱怨的話

『你去哪了？』他閉著眼，靜靜的開口，『你剛剛不在床上。』

『是的，』Justin深呼吸，『肯定喝…喝很多的水。』他喜歡愛維養

『Hmm』Brian三根指頭遊走到Justin的後腦，把玩他的金色髮絲，『你的褲子怎麼了？』膝蓋不經意的蹭到某隻光裸的腿

『是的，當然濕了。』

Brian瞬間睜開眼，皺著眉，『你尿床了？』

他尿床了？Justin動了動，手往兩腿間摸，沒有，他的內褲完全沒濕

『水打翻了？』

『是的。』Justin動動腳趾頭，腳腳不濕了，『肯定在…在地毯上。』

『你把水灑到了地毯？』

『是的，當然是藍色…藍色地毯。』

『Hm』Brian吻著Justin的頭髮，手撫著男孩的後頸，『下次你需要什麼就直接叫我，懂嗎？』

『是的，Prian在睡覺。』

『嗯哼，現在是晚上。』

『是的，』Justin唇貼著Prian光裸的胸膛開口，『和Prian一起睡。』

『Hm』雖然Brian不覺得自己有幫小金髮暖腳的責任，但腿就是會不自覺的環住男孩微冰的小腿

Justin靜靜的躺著，他喜歡聆聽Prian的心跳，那低沉的跳動好像外頭下著傾盆大雨或是媽咪哼著搖籃曲的聲音。想到這他不自覺的哼起曲來，對著Prian暖暖的肌膚吐出溫熱的氣息，使得Prian的胸口有些濕濕的，可是沒有像玻璃窗那麼濕，他忍不住探出小舌舔一舔

『不要舔我，這樣很討厭。』

Justin沒有回嘴，他想到三十四顆小石子路，又往Prian乳頭下方的位置舔了五次。然後鼻尖壓著濕亮亮的部位，覺得有點好笑，因為雖然王子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可是味道還是一樣棒

『你真的很會裝作沒聽見。』Brian一隻手摟住Justin的上半身，把他往上拉，『快點睡覺。』

Justin眨著眼，睜著大眼睛盯著眼前那張看不見的臉，只感覺到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他仰起鼻子往前傾，卻碰到了Prian的鼻尖，好喜歡這樣。接著手伸向Prian柔軟的頭髮，笨笨的摸摸

Justin無邪的碰觸弄得Brian耳後癢癢的，但他只是撇開頭，沒有退後

『媽的你一直朝我臉上呼氣，我沒辦法睡–』突然濕熱的舌頭碰到Brian的嘴，打斷他不是很積極的抵抗

Justin舔著王子，喉頭發出細細類似貓叫的聲音，他好喜歡親Prian，想要舔遍他全身，舔他寬闊的胸膛、強健的指頭和滑嫩的肚臍

一開始Brian沒有動作，好奇地等著，沒多久手順著纖瘦的髖骨線條，將男孩拉近。另一隻手則放在Justin的後頸，微微探出舌尖品嚐那微甜滋味。黑暗中兩人滾燙的舌相遇，小心翼翼的觸碰、舔舐，慢慢變成火辣的濕吻

安靜的吻，低低的嘖嘖聲，Brian暫停往後退又立刻饑渴的吻上Justin的唇。舌頭滑入氣喘呼呼的唇間，舔著濕熱的口腔內壁，手順著Justin的後頸遊移，當小金髮心不在焉時，就輕輕捏著，掌控節奏，將他的注意力轉回到這個吻

Justin貪婪的張嘴，毫不遲疑的給予回應，王子抓著他的頸子，好像在揪著小貓咪的頸兒，讓他不敢馬虎。同時他軟綿綿的身體靠著王子，手笨笨的抱住Prian的腰，無助的呻吟，想要貼得更近

Brian嘟噥著，將Justin往上拉抱好，胸膛貼在一塊，而一聞到男孩香噴噴的身體與頭髮的味道，不禁抱得更緊。手自Justin的臀部向上滑入睡衣底下，大掌撫摩他熱燙的肌膚，細滑的背部，讓沉浸在吻中的Justin心臟砰砰亂跳，嘆了口氣

『你知道教授說的沒錯，』Brian發出低沉的嗓音，舔著Justin的上唇，『你真的很有反應。』邊說、手邊沿著男孩的身側下滑，經過髖骨，直達鼠蹊部，隔著棉質內褲，撫摸勃起的形狀

Justin張開濕亮的嘴，緊緊閉著眼，拱起身體，一波波的快感從脊椎傳遍全身，陰莖不停用力蹭著Prian的手，『是的，我的…』Justin想到魔法鏡子，還有陰莖射出的白白精液，試圖把手伸進內褲裡，可是卻一直顫抖，『我的…我的老二。』他粗喘著，腦袋昏昏沉沉，想不起來Prian的陰莖叫什麼名字

『Yeah』Brian繼續吻著Justin甜美熱情的嘴，『我知道。』寵溺地啄吻濕潤的雙唇低語，『很硬，對吧？！』

很硬嗎？是的，他的陰莖非常的硬，還會不時抽痛，他真的好希望能…

『…看見Prian。』

說完又得到一個吻，床鋪突然上下彈動，王子離開了。Justin睜開眸子，每個東西都好漂亮，閃著藍光，像池塘水一樣的藍色。他眨著眼睛，一隻手壓在雙腿間，伸長脖子想看看Prian去哪裡

『會冷嗎？』Brian脫下運動褲褶好後放在一旁，再赤裸裸的回到床上

Justin又眨眨眼

Brian微微笑，慢慢拉開Justin身上的被單

『Yeah』Justin抬頭望著天花板，那裡也藍藍的，『肯定…肯定會感冒。』

『我把暖氣的溫度調高了。』

『是的。』Justin閃爍著目光，他喜歡王子現在的樣子，全身罩著漂亮的藍光，沒有穿衣服

Brian拿起床頭櫃上的白色瓶子，然後爬上床躺回剛剛的位置。他望著小金髮，靜靜等待兩人的目光交會。過了七十二秒後，Justin終於轉回小腦袋，輕輕嘆了口氣，藍色眸子清澈湛亮，讓Brian唇畔噙著笑

他一動不動的躺著，手壓在內褲前端，認真的瞅著Prian，又嘆了嘆氣，舔舔嘴巴，王子的棕色頭髮看起來真的好柔好漂亮

看著眼前那張小臉凝視著自己，Brian饒富興味地擰起濃眉，『每個人都該睡在自己床上的規矩結束了，huh？』

『是的。』藍色眼睛眨呀眨的又回到天花板，可是兩根笨拙不自然的手指頭卻撫上了Prian的臉頰，摸摸那上頭細細的鬍渣

過了一會，Brian大掌撫摩Justin柔滑的臉蛋，滑入金黃髮絲，再往下到溫熱的脖頸，將男孩拉近，柔軟的唇沉著緩慢的吮吻

Justin的舌先探出，輕擊王子的雙唇再滑入其中，尋找美味的聖誕雪和霜淇淋的味道，還有那暗紅色的柔軟絲絨

這樣的舉動讓Brian的體內如火山般騷動。他發出低沉的呻吟，手臂緊緊環住小金髮纖細的身體，要彼此沒有半點空隙。緊接著大手潛入藍色棉質睡衣的下方，溫柔的指尖一路順著優美的脊椎線條打圈圈

鼻息哼著粗重的喘息，但Justin卻不願意暫停這個吻。他側躺著，腿微微彎曲，笨拙的移動，用奇怪的角度貼著Prian的大腿，同時手還擠進王子和自己的身體間，按壓繃緊的白色內褲。他嗚咽著，軟舌努力深入王子濕潤的口腔深處，想藉此獲得解脫

Brian的手先在小金髮上衣邊邊遊移，再一個動作滑到完美渾圓的臀部，又揉又捏的把玩了一會，最後才悄悄探進薄薄的內褲底下。當掌心碰到柔嫩平滑的肌膚，並沿著溫暖的大腿內側上下來回愛撫摩搓時，不禁胸口一窒

『把內褲拉下來一點。』貼著Justin的唇角呼出濕熱的氣息，喃喃低語

Justin乖乖的扭著屁股，指甲掐進Prian頸子裡，發出如貓咪的低泣。另一隻手則無助的隔著棉褲用力壓著勃起的分身。迷濛的藍色雙眼望著王子，覺得好暈好熱

Brian也望著小金髮，堅定的凝視目光，手則勾住Justin內褲的褲頭，不急不徐慢慢的向下拉，露出裡頭滴液的肉色性器

『Hh』Justin的手立刻握住自己硬硬的棒子，粗魯的拉扯，同時對著Prian無助的放聲低吟。他感覺到腳趾和指尖都癢癢的嗡嗡作響，真的好想大叫，好想哭，好想說話，可是卻又想不起來倒底要說什麼

『不可以。』Brian的鼻子輕蹭著Justin的鼻尖，溫柔的吻著顫抖的嘴唇，『不可以那樣硬拉，會受傷。』他抓著男孩上方大腿的膝蓋，抬高放在自己的腰上，並挪動身軀直到兩人腫脹的分身頂端在半空中相碰。接著手伸向後方拿起白色的潤滑瓶，莞爾道，『幸好你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吃掉。』啵的一聲彈開瓶蓋，在手掌上擠了些透明的黏液

『Hh』Justin頭向後偏，秀出頸項，逸出低沉的呻吟，Prian的陰莖好熱好濕，還貼著他的不停顫動。他想要舔舔看，用自己濕濕的嘴巴和緊張發抖的舌頭舔舔看

Brian向前傾，一吻封緘住他的嘴低語著，『小心的，這很冰。』修長的手臂摟著Justin的上半身，愛撫他的背部，順勢拉近。另一隻手則將兩人脹大的勃起相貼在一塊握住，揉揉的抹上潤滑液

抹上冰冷的濕黏液體，Justin緊閉著眼睛，渾身打著哆嗦，濕熱狂亂的呼吸氣息噴灑在Prian的臉頰，但沒多久就只感覺到某隻強健的大手慢慢套弄自己硬棒的觸感，胸口劇烈的起伏，忍不住發出細細的嗚咽聲，鈍鈍的指甲掐著王子的手腕

『Justin。』Brian貼著男孩的唇，手則繼續愛撫兩人的陰莖，『張開你的眼睛。』

『Hhhh！』

『Justin，看著我。』

Justin睜開氤氳迷離的藍眸，覺得整個人的意識都飄到了外太空。想要碰王子的臉，可是卻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哪裡；想要張嘴說話，可是渾身都在打顫，只能發出細碎的貓咪聲

『好孩子。』Brian收緊握住分身的手，小心地用大拇指磨蹭兩顆濕亮的龜頭，『看下面，看我在做什麼。』

Justin無力的眨眨眼，充滿慾望的眸子望著Prian，『肯…肯定…』

Brian忍不住闔上眼，下一秒便用舌頭撬開甜美鮮紅的唇瓣，『看！』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一根指頭繞著Justin的陰莖頂端打圈圈

Justin茫然地仰望天花板呻吟，接著目光才向下移，注視Prian把他們身體握在一起的地方，『是的…我…』他打了個隔，困惑的看著王子的臉，他們黏在一起了！『嚇！』氣喘吁吁，小腦袋往前埋在王子寬闊的胸口，臉靠著濕濕的肌膚，顫抖的手緊緊握住Prian的手腕，留下半月形的印記

Brian粗喘著，吻了一下微濕的金髮，將男孩攬入懷裡，另一隻閒置的手撫上渾圓的臀瓣摩搓，中指沿著細緻的臀縫中遊移，戲弄、探索，順利找到折皺的穴口，輕輕壓著

Justin倏地渾身繃緊，試著移動屁股卻不知道要往哪邊擺，只能窩在Prian的胸膛劇烈的喘息，伸直左腿，右腳的腳趾頭則因快感而抽搐捲曲。隨著陰莖上的手越動越快、越來越緊，肚子裡的騷動就越發強烈，所有的思緒也都化成一道白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Hhh媽的！』Brian低咒了聲，指尖一戳進溫暖的小穴時，瞬間奔向高潮，而Justin也跟著射出濃稠的黏液，射到他的手、他的陰莖還有他的肚子。然後Brian感覺到懷裡的小金髮在扭動，五根指頭緊緊抓著他的手腕，高潮後的餘韻伴著彼此的身體慢慢自強烈的收縮趨於平靜。他整個人輕飄飄、暈陶陶，然後逸出了聲低吼，摟著男孩翻身仰躺

『該死的！』閉著眼，滿是汗的臉偎著金髮頭頂，同時抽出手指，慵懶地拍拍Justin圓翹的小屁股。『剛剛真是…』

…火辣到不行、完全難以置信、媽的不可思議。三個形容詞瞬間湧上Brian的心頭，但整整過了一分鐘卻沒有說出口

『Yeah』幸好Justin知道正確的答案，『肯定…肯定是精液。』

『Yeah』Brian附和，修長的手指梳刷著長長的髮絲，『沒錯。』

他癱軟無力的躺著，眨眨沉重的眼皮，疲倦地望著努力抵抗睡意的小金髮，還緊緊抓著王子一根手指頭，舔著指尖

看到Justin這模樣，Brian想笑卻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笑了，因為整個世界已由朦朧的藍光轉成靜謐的黑色

**

十二月的某個星期天早上十點八分，Brian睜開眼，床的另一邊空無一人

熟悉的場景，但就這個早上而言並不太對勁

『媽的死小孩。』

他咕噥著，大咧咧地走下床，撓撓睪丸旁邊癢癢的地方，緩慢的走向浴室

『需要一條鏈子和一個項圈…』

走進浴室，門開著、燈亮著、水龍頭在滴水、兩條毛巾躺在地上，而六點八塊美金的牙膏（內含來自西班牙高原的薄荷）則塗得整面鏡子和豪華的洗手台到處都是

Brian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景象眨眨眼，撓撓頭，接著走到馬桶前，不停大聲咒駡幹嘛那麼早起來

三分鐘後，解放完畢。他走回房拿起床邊的運動褲，點起今天的第一根煙。接著拖著腳無精打采的下樓，當濃郁香醇的現煮咖啡味竄入鼻息，才想起這是雇用男傭的好處

『早安？！』Emmett雙手提著大洗衣籃走進大廳，露出燦爛的笑容，『熱咖啡、蛋和培根在廚房了！』

Brian深深吸了口煙，望著僕人離開的背影，不爽的皺起眉頭。培根和蛋？搞什麼鬼！他揉揉後頸，真的很討厭一大早醒來時那股莫名的壓力。然後走進廚房，重重坐在吧台旁的高腳椅，如同以往，他最愛的三樣東西：熱咖啡、一大罐的糖和報紙（減掉無聊的婚喪喜慶版）已經放在桌上了

他倒了杯咖啡，加了一堆糖，再小心翼翼地啜飲一口，視線透過杯緣上方發現小金髮穿著灰色工作褲、一件尺寸過小的T恤，踩著碎步，無神的走進廚房

Brian放下杯子，清清喉嚨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Justin站在收音機旁，手捲著長長的金髮，輕輕左右搖擺

他往後靠，手交叉放在胸前。男孩開始哼起收音機裡播放的歌曲，輕聲低哼，嚴重走音，繼續擺動腳跟

『你在幹嘛？』

Justin沒有開口

Brian噙著笑走近，站到他面前，『你知道這首歌？』

Justin沒有回答，心不在焉的瞅著旁邊，不急不徐又不自然地挪動生硬的腳步

Brian抿著嘴盯著他，然後雙臂架在男孩的雙肩上，摟著他的頸子，額頭貼著他的太陽穴，『你舞真的跳很糟。』他低聲道，吻了一下暖呼呼的耳垂

『是的。』Justin腦袋偎著Prian的頭，加大擺動的幅度

『Hm』Brian稍稍抱緊他，聳聳肩，『我也是。』

『是的。』Justin伸出左手放在王子幾乎裸露的臀上，因為運動褲實在穿太低了

『不過沒關係。』閉著眼，跟著小金髮的身體一起搖擺，可是腳跟卻牢牢黏著地板，『我們長得很帥。』

『Yeah』三根指頭生硬地拍拍Prian髖骨上的肌膚

『你幾點起來的？』

『Yeah』Justin的目光自牆壁移到天花板，『肯定是七…七點半。』

『那麼早。』Brian懶懶地用前額蹭著白皙的臉頰與淺黃色的髮絲，吸汲男孩獨特的馨香，『是你叫Emmett弄培根的嗎？』

是他嗎？是的…

『…當…當然星期六都是吃培根加蛋。』

Brian笑了一下，『你知道，Emmett並不是真的僕人。』

『是的。』

『他來這是幫忙一些家務的。』

『是的。』

『幫我清理環境、洗衣服。』Brian擰起濃眉，『這說法太模糊了，huh？』

Justin嘆了口氣

『Hm，反正不要叫他幫你做什麼麵條項鏈的鬼東西就是了。』

『是的。』Justin喜歡這個，肯定他的蝴蝶會像銀、像黃金一樣閃閃發亮

『很好。』

『喔嘿你們兩個，』Emmett走進廚房，將一迭乾淨摺好的洗碗布放在微波爐旁邊，『跳那麼老派的情歌，好浪漫呀！』他嘆口氣、偏著頭、手壓著心臟，『我還記得念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我邀請Robert Gimson與我共舞。天呀，他真的好帥。』他又嘆了口氣，聳著肩含著笑的離開了

『還有，』Brian想了一下又開口，『待會你看到他，叫他順便洗你的臭襪子。』

『是的。』Justin望著天花板搧了搧長睫，扭扭襪子裡的腳趾頭，往Prian懷裡蹭呀蹭的。他好喜歡和Prian在廚房裡跳舞，就算沒有雨，他也好喜歡

**

星期天中午，城堡是吃義大利麵和煙燻鮭魚蔬菜沙拉，吃完飯後王子坐在辦公桌後方用筆記本電腦，說自己有公事要忙，所以Justin就坐在白色沙發上玩遊戲機

*嗶-嗶*

*叮*

“你答題的速度跟車子一樣快”

『是的。』Justin拿著觸控筆搔搔耳後

“你表現得很好，我建議你應該試試看百位數乘法”

『是的。』Justin用筆點了點螢幕，等待倒數計時的讀秒出現

3…2…1

『是的。』Justin對著天花板搧了搧長睫，目光再回到遊戲機，眼兒眨也不眨的寫下正確答案。他喜歡這首小男人為他演奏的音樂，很好笑

每一次答對了，肯定的*叮*聲就會響起

67個叮聲後，Brian清清喉嚨，轉著椅子，皺著眉，想要專心處理手邊的文件

*嗶-嗶 *

*叮*

“你花了一分十八秒”

“了不起”

『是的。』

『Justin！』Brian嘆了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把聲音關掉，媽的我沒辦法專心。』

『好的。』

『很好。』

當小男人建議Justin應該快速念一段「睡穀傳奇」（The legend of Sleepy Hallow）時，小金髮眨著眼關掉聲音

『是的。』他握著觸控筆點點螢幕，真的好想知道裡頭是不是會有小矮人的圖片。他喜歡愛睡覺的人，就像Plake

3…2…1

故事內容出現在螢幕上，Justin乖乖聽從小男人的要求，開始大聲朗讀

『他其…他其實是個奇怪的人，有點賊頭…賊頭賊腦，卻又容易聽…聽信他言。』Justin嘆了口氣，這個故事有好多難念的字，『他飽…飽覽奇幻故事而且…而且領悟力也…也獨樹一哥，』Justin念錯最後一個字的音調

『是獨樹一格。』Brian出聲糾正

『是的。』Justin望了一下天花板，目光再回到遊戲機上，『由於…由於住在這…這片魔幻地帶，他聽的故事越…來越多，胃口越來愈大。』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這個故事，因為有點可怕，『沒…沒有什麼恐怖噁心或…或是駭人聽聞的內容是…是他聽…聽不下去的。』Justin又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輕輕前後擺動

Brian看了他一眼，『你如果不喜歡這個故事可以不用唸。』

不用嗎？『是的，肯定要唸…唸上面的內容，這個男人說的。』

『哪個男人？』

『Yeah，當然是川島博士。』他有一點點肥，戴著眼鏡像個老奶奶

Brian挑起眉，『川島博士。』

『Yeah』他也說Justin好棒

Brian看了Justin好一會，繼續處理手邊的事，『Yeah，嗯，你不必聽他的，他只是給你建議而已。』

『是的。』Justin真的好高興不用唸了，因為那故事裡有好多難念的字彙，唸得他好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你要睡午覺嗎？』Brian雙手在鍵盤上飛舞

『是的，和Prian一起睡。』想到這肚子就有股暖暖的騷動，他喜歡和王子一起睡貓貓覺

『不行，我要工作。』

『是的。』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睡在沙發上。』

他可以嗎？Justin想了一下，決定要睡在白色的沙發上，因為這裡有Prian和火棒的味道。所以他又打了個哈欠，把電動放在咖啡桌，花了五十二秒喬了個舒服的姿勢，跪著、上半身向前趴、頭枕著大大的椅墊、眨著睏倦的眸子望著落地窗。他好喜歡城堡的花園，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綠色青蛙在梨樹下跳來跳去，愉快的享受美好的聖誕雪

『呱–呱！』

**

四、五點的時候，僕人說要去Border的店，給朋友的生日買個小禮物，王子覺得Justin可以跟去買本新書。可是當他幫Justin拉好銀色外套的拉鏈，說了句『待會見』時，Justin卻用手拍打自己的腦袋，開始放聲尖叫，因為他真的不想在沒有Prian的情況下離開城堡

半個小時後，高大帥氣的男人一路發著牢騷出現在Border的店，身邊緊挨著中指捲著頭髮的小金髮

『我還有一堆工作要做！』Brian大聲抱怨，引來周遭的側目，『可是你偏偏又要給我上演那套誇張的戲碼，害我不得不跟來買些見鬼的書，好像我沒其他事可做似的。』感覺到Justin喀喀絆絆地落在後頭，Brian緊緊握住他的手，『你現在高興了吧？！』

『是的。』Justin不喜歡那個滿頭白髮的老奶奶一直盯著他，所以他迅速撇開眼，仰望天花板，上面有好多燈喔！

『喔！不要再鬧脾氣了。』Emmett邊說邊尋找同志色情圖書部門，『今天是週末，你不能一整天都在工作。』

『閉嘴，僕人，媽的快去買你要的性交手冊。』此時某個禿頭大漢故意撞了一下Justin，Kinney先生把男孩拉近，『嘿！沒長眼睛呀你！混蛋！』

『是的，肯定撞壞…撞壞我的肩膀了。』Justin揉揉痛痛的地方，腦袋不自然地貼著Prian的手臂

『你沒事。』Brian吻了吻他的太陽穴，再冷冽地瞪了一眼大腳先生的背影，『我們找個咖啡攤坐坐。』

『是的，肯定吃餅乾。』Justin真的不喜歡喝咖啡

『你昨天已經吃了一整碗的餅乾了。』Brian領著小金髮走向電梯，壓下按鈕

電梯門打開，王子拉著他進去。Justin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這個小房間

『Yeah』他緊張的前後搖晃，瞅著銀白色的天花板，『當然沒有窗戶。』

『這是電梯，不需要窗戶。』Brian按下三樓的按鈕，門隨即關上，小房間向上移動

Justin開始粗喘氣，覺得小肚肚怪怪的，他真的不喜歡這個銀色房間，這裡好小

『嘿！』Brian端詳男孩的表情，『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我…肯定–』Justin嗚咽，作嘔欲吐，他拼命地看上面不發一語，真的好希望門可以再度打開

『喔喔！不可以吐，不然你就自己清理！死小孩。』Brian寬大的手掌上下揉摸Justin的後腰，讓他舒服些。同時乞求的目光不停盯著跳動的樓層數字

*三樓到了*

『終於到了。』電梯門一打開，他立刻拉著男孩出來

『是的。』Justin眨眨眼，這個大房間的燈亮多了，而且還聞得到咖啡和奶油蛋糕的香味

『你還好嗎？』Brian捏捏Justin手，『要不要去廁所？』

他要嗎？不要，他想要…

『…當然要吃片餅乾。』還要巧克力口味，形狀像星星的餅乾

『Yeah，沒錯，』Brian哼了哼氣，牽著小金髮走到咖啡攤，『好讓你吃完後吐在我500塊的鞋子上？再說吧！小白癡。』

十五分鐘後，Justin坐在舒服的綠色椅子，伸出舌頭舔掉嘴角最後一塊餅乾碎屑

Brian望著他，抽著煙，吐出長長的煙氣，再把煙捻進煙灰缸裡，『吃完了？把你的水喝掉。』

『是的。』Justin捧著玻璃杯，乖乖喝完，還小心翼翼地把杯緣的水滴舔的乾乾淨淨

『很好。』Brian起身，『那我們去找你的書了。』

『是的，肯定在城堡裡。』Justin花了點時間才站起來，盯著天花板，僵硬的手指牽著王子的大手

『我是說新的書。』Brian摸摸Justin纖瘦的指關節，走進寬敞的銷售部門，四處張望搜尋

『Yeah，當然在枕頭下面。』他喜歡Prian床上的柔軟大枕頭

『這本怎麼樣？』Kinney先生走到大型的書架前，取下某本書

『喔喔喔喔喔！』Justin非常欽佩地望著眼前這本五顏六色的書，封面有綠色木頭和灰色的山，山峰覆蓋著白色的聖誕雪

『拿去。』Brian把書遞給Justin，指向旁邊的閱讀區，『去那邊坐，看一下。』

『是的。』Justin踩著小步，目光緊盯著書頁，走到棕色皮革沙發，不假思索的坐下，書擺在大腿上

過了一會，Brian又選了十二本書，抱著放到男孩身邊

『你要這本嗎？』Brian站在Justin身後，往前傾，視線越過肩頭，俯視書的內容

『是的。』Justin好喜歡這本大書，有樹又有山，尤其是二十七頁和二十九頁，裡面有一座非常大的湖，有黑色的魚兒跟色彩鮮豔的船隻

『Hm，這本你可以讀到不同的國家，還有洛磯山脈跟非洲大草原那些鬼東西。』他捏捏鼻子補充

『是的，肯定有哈里斯堡。』

『大概吧！』Brian心不在焉地撫摸Justin後腦的柔軟金髮，凝望著男孩閱讀關於北極的段落

Justin喜歡白色的雪和藍色的天空，喜歡全部的圖片。『哈！』有隻熊從水裡跑出來耶！他轉頭看著王子，笑得好開心，『肯定在池塘裡游泳！』

『這是北極海。』

『是的。』Justin眨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好奇青蛙願不願意讓白色的大熊在它的池塘裡游泳呢？

Brian指著剛剛抱來的書，『也看一下這些書，我一會回來。』

『是的。』王子踩著綠色的地毯離開，他乖乖抓起另一本書。這本書是藍色封面，上頭有個很滑稽的男人，『認識…認識你的身體。』他眨眨眼望著天花板，不確定自己認不認識自己的身體

『寶貝！』Emmett坐在Justin旁邊的空椅，手上拿著彩虹糖（Skittles），『要吃嗎？』他左看右看，往嘴裡丟了個黃色糖果，『Brian去哪了？』

『是的。』Justin不知道Prian Kinney在哪裡，可是僕人袋子裡的小東西聞起來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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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Brian回到閱讀區時，Justin還坐在那，專注閱讀腿上的書，右手埋在紅色小袋子裡

『媽的那是什麼？！』

Justin拿了個藍色和兩個橘色彩紅糖塞進嘴裡，細細咀嚼，一臉無辜的望著王子

Brian一把抓過袋子，『你從哪拿到這垃圾的？！』

嘴巴塞滿糖果的Justin沒有回答

Brian瞪了他好一會，最後沒轍的揉揉左邊太陽穴，『我叫你看的書你有看嗎？』

他有嗎？Justin低頭望著攤在腿上的書，這本書好漂亮，是最棒的童話故事

『搞什–』Brian皺起眉頭，拿起男孩腿上的書，『世界的一隅，S. Knoben著。』他責備地盯著Justin，『我沒有給你這本垃圾！』

『是的，當然是…當然是美男魚。』Justin喜歡封面那張漂亮的美男魚圖片，他坐在池塘中央的大石頭，魚尾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美麗極了

Kinney先生不以為然的看了一下書後簡介，『他媽的這是本愚蠢廉價的同志書！』

『是的，肯定是給Justin Taylor。』他真的好希望王子快點把那本完美的童話書還給他

『喔！你也要一本嗎？』Emmett提著Border的紙袋突然出現，『我個人高度推薦喔！』

『是你把這本垃圾書給他的？』

『當然是我給的。』

『這是蕾絲邊的故事。』

『這是男同志的愛情故事，』Emmett肯定道，『嗯哼，在講一個男同志和他的美男魚戀人。』

『這根本就是難看的色情小說。』

『它可是暢銷書喔！對吧，寶貝？！』

『是的。』

『才不是。』

Emmett嘟起嘴，『它會是，它寫的很火辣。』

『Yeah，沒錯。』Brian不爽地把書扔還給Justin，『它會，』接著抱起旁邊的十三本書和半包彩虹糖，直接往樓梯走去，因為他不希望死小孩坐電梯時吐在他的皮革夾克上，『它會被我撕爛丟進壁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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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夜時，Brian才關掉筆記型電腦走上樓

走廊一片漆黑，只有Justin的房門口透出微弱的光芒。他推開開，老舊的木頭嘎吱作響。然後站在門邊，疲倦的雙眼木然地盯著眼前的畫面

十三本書散落在厚厚的藍色地毯上，有些攤開，秀出黑白印刷字體與鮮豔的圖片，有美麗風景、野生動物和不同的人，有房子車子、新生的嬰兒和年老的女人，展現生命的過程。雖然就只是一小部分，然而對於十八歲的Justin Taylor而言卻是全新的世界

他吐著均勻的呼吸氣息，牙齒刷得潔白，穿著深藍睡衣，光裸著雙腳睡在地上，置身在書堆中。金色的髮絲、閉闔的雙眼以及修長的睫毛襯著白皙的臉頰。一手壓著讀到三十二頁的廉價同志小說，另隻手則捍衛似地抓著快要吃完的彩虹糖包裝袋，看上去是那麼的年輕無邪，也許還帶有一點迷惘困惑，但卻十分平靜與滿足

Brian走進房，拿起床上的被單蓋住Justin嬌小的身軀，接著關掉電燈。當他檢查房內正要離開時，看見窗外無聲飛舞的雪花，在冷冷的冬夜裡讓巨大的灰色塔樓看起來模糊不清

他上前拉起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