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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葬禮儀式的時間很冗長，神父先前就相當了解Joan，可能還是最了解的。而坐在教堂長倚上的人稀稀疏疏，Mel、Lindz、Michael、Ben、Ted、Emmett、Deb、Carl，和Justin，全都坐在Brian附近，少數幾個則和Claire坐在一起，那些幾乎都是年紀較大，固定上教堂的婦人，試著安慰她，還有一群按時來做禮拜，覺得自己有義務要參加這場儀式的信徒
所有人都不斷將目光射向Brian身上，等著看他會做出什麼不得體的事，然而Brian卻十分平靜，他知道大家在期待什麼，當然有一部分的他也想要這樣做，起身、說一些經過精挑細選的下流句子、然後離開。可是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那種精力，他全神貫注在Justin手指頭的觸感，不停在他的後頸髮梢的部位來回撫摸著，同時讓自己對一切無動於衷，該死的他才不會為這賤人掉眼淚
Justin默默小心謹慎地觀察Brian的臉，他明白太多的關注會讓Brian不爽離開，事實上在這個時間點，任何事都能讓Brian不爽離開， 所以他的手指不斷在Brian後頸的柔軟毛髮中游移，只是要他知道他就在這裡，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事可做了
神父總算講完了，他們魚貫排列走出教堂，前往墓地，Brian、Justin、Claire和他兩個兒子同坐一台大型的高級轎車，其他的人則跟在後頭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把他給帶來了。』她吐出這些字眼的方式，清楚表達了她對Justin的看法，以及他和Brian之間的關係
Justin一句話也沒說，而Brian本想張嘴想說什麼卻打住了，『我要他在這裡。』
Claire又開始哭泣，一張接著一張的衛生紙，她的孩子在旁邊互相推來推去的戳著對方、辱罵彼此，刻意不去注意Justin。而Justin則板著臉瞪著他們，對於每個想試圖傷害Brian的人都有股不由自主的敵意，他知道這個孩子曾經是怎樣傷害Brian，而且當Brian整個家庭全都相信他外甥對他瘋狂的控訴時，又是多麼重的傷害，Justin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原諒他這件事，但那不是今天的重點，今天只不過是要結束一切罷了
墓地的儀式很幸運的簡短，Brian在附近走來走去，無法避免會看見Claire崩潰的模樣，小鬼們把花放到祖母的墳上，再插進土裡
他拿出小藥瓶，吸了幾次，Justin望著他的背，以為他大概在哭，但當他走近時才發現哭泣不會讓Brian的身體像那樣地顫動，他一隻手臂圈住Brian的腰，無聲給予他支持，然而Bran則把小藥罐遞給他，Justin搖了搖頭，他們之中得要有一個人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行
Joan的房子再度擺滿食物，Brian已經打給Jennifer，要她盡快把房子列入銷售清單，之後他也和Claire談好了，這間屋子沒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她可以全部都拿走，唯一要的就是得把房子賣掉，讓這房子離開這個家庭，離開他的人生
『天呀！她難道就不能閉上嘴嗎？！』Brian又聽見Claire開始下一回合的大哭
Justin保持安靜，靠著他，希望他們能快點離開
他的願望實現了，五分鐘後Brian走向Michael，『我要我的車鑰匙。』Michael做Brian的車來，Ben是自己開車，好讓Brian能在需要離開的時候離開。Justin起身，『你何不讓我來開車？』
Brian點了個頭，Michael把鑰匙交給Justin，Brian則俯身吻著他，『謝謝。』
兩個人便離開了
『回家？』
Brian點頭，而他們一回到家，他便立刻衝上樓換衣服，然後像隻受困的老虎來來回回的踱步，Justin非常擔心，最後Brian輕輕吻了Justin說：『我要去一下。』Justin點了點頭
『我會等你回來。』
有一瞬間Justin想要阻止他，想要和他一起去，想要改變無可避免的事，但還是把那念頭給忍住了
Brian走進公眾澡堂，有段時間沒來了，但氣味還是沒有改變，汗水跟性，和某些不怎麼愉悅，某些惡臭難聞的東西，全都混在一起讓他今晚的dick更硬。他漫步巡視一間又一間的房間，尋覓獵物，然後在某個大房間找到了，一群交疊的身體，沒有太過噁心的人，有一些甚至還很性感，所以他走進去，拉起一個深褐色頭髮的高大男子，將他向下壓，對方則飢渴地照著做。接著許多手摸上了Brian，撫摸他的胸膛、他的後背、他的屁股，沒有多久他便淹沒在快感之中，沒有情緒能有機會露面。而當他高潮時，就轉向另一個膚色偏淡褐色的嬌小男子，戴上保險套，連對方的臉看都沒看的就開始fuck，同時感覺到一堆身體不停在他附近扭動產生熱度，聆聽無名氏歡愉的呻吟與粗喘。等到精力用光後，他才沖了個澡，從置物櫃拿出衣服，去Woody喝了幾杯後，再回家
Justin聽見車庫門的聲音，差不多快3點了，他不再走來走去，而是坐著假裝是在隨意地讀些什麼東西，然而事實上他一直不停咬著所有的指甲，咬到都快見到指甲底下的肉了，很難真正的呼吸或是放鬆，直到Brian回到家為止。Brian仍然面無表情，依舊一副茫然模樣，不過他看上去很疲倦，也沒那麼憤怒了。Justin跟著他上床，而兩個人就只是睡覺而已，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
早晨Brian醒來時，感覺很熟悉，Justin的手臂放在他的胸膛，頭枕在他的肩上微微流著口水，Brian笑了笑，隨即又止住笑容，這是糟糕的問題，他不希望Justin最後會像Joan一樣，可以擁有或是值得更好的生活，卻讓自己滿足於這小小的心願。他自Justin身下挪動，去洗澡，接著當Justin走進來加入他時，感覺到一股冷風吹入，『昨晚怎麼樣？』
『還可以。』Brian舌抵著臉頰內側
『你去哪了？Adonis、新開的Gravel Pit？』
Brian壞壞地笑了笑，『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我一定是去了公眾澡堂？』
Justin吻著他，再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口熱氣，『我了解你。』
Brian推開他，『你不是全部都了解。』
Justin聳了聳肩膀，『如果你不是去了公眾澡堂，那你是去那了？』
Brian假裝沒聽見他的問題，洗好澡，沉默地穿上衣服去上班，『我要和客戶開會，會晚點回家。』
Justin點頭，套上適合工作室的衣服
當他過度專注在非常細緻的作品時，手忽然失去控制，『該死的。』
Justin搖搖頭，試著伸直每根手指，並瞥了一眼時鐘，發現正好過了七點，自己已經待在畫室一整天了。因此他沖了個澡，還特別用熱水緩解痠疼的手，接著穿上浴巾，再慢慢走上樓，換上不帶顏料和化學物的乾淨衣服，才不會毀了沙發
他看了看冰箱，覺的沒什麼胃口，不過還是抓了個蘋果和一些隔夜的比薩，快九點的時候Brian回到家
『嘿！』
『嘿！』
『你會餓嗎？』
『我和客戶吃過了。』
Justin點點頭，接受Brian送上的吻
『我明天得去一趟律師那，有文件要宣讀。』Brian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我一個人可以的。』
『幾點？』
『九點半。』
『我在那和你碰面，把地址寫給我。』Brian喝完又倒了一杯，『你不用擔心這件事。』
Justin點點頭，『就聽你的吧！』
Brian坐在Justin旁邊，卻不碰他，身上還穿著西裝，看了一下時間，一句話也沒說地走上樓，Justin沒有跟上去，如果Brian需要點空間，他會給的。但當他下樓時，顯然不打算來個恬靜的夜晚
『有約會？』
Brian聳聳肩，『我會回家。』
『我知道。』
Brian離開了，而Justin想要捶牆，想要尖叫，想要做些事，只要能讓Brian說出來，什麼事都好。可是他知道沒有一個方法會有用，治療痛苦101是操作Brian Kinney說明書的一部份
Brian急速駛出郊外，返回市區，不確定要去哪，最主要的是自己需要感受到別的東西，除了其他人遞給他的同情和憐憫以外的東西，他根本就不喜歡他媽媽，為什麼那賤人走了，他們全都表現的像這是一件難過的事？他越開越快，發現自己來到了自由大道，其實一點都不意外，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去哪了
他考慮他的選擇，Babylon已經沒了，那裡現在被改建成一個複合商場，裡面有Rapkin餐廳及一家Hallmark，專門賣給男同志的垃圾；Boytoy還在，但他家裡已經有一個了；Meanhook，但他真的沒有心情去應付那裡該死的道具；Popperz，以一個毫無特色的俱樂部來說，它似乎取代了Banylon。可是上述沒有一個是他真正想要的。他在街上慢慢的走搜尋著，發現他要的了
某個身材不錯的傢伙，寬肩，還有強健的腹肌，他回頭看，對方正看著他移動，幾分鐘後他們倆便在Popperz和書店中間的巷子，Brian頭傾向後靠著冷冷的磚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中了，因此能看見自己呼吸時吐出的氣，他專注在自己呼出的螺旋狀氣體，同時感受高潮竄遍全身，完了後拉上拉鍊，離開，呢喃著聽起來像是謝謝之類的話
他還在找，還要更多，他知道必須找到Addie或是Anita，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Anita的客戶全仍然不變，那她可能會在Popperz，或是那附近。他打給Eddie，十五分鐘後在轉角碰面，交易很快完成，Brian買好補給品後，便朝往Woody喝一杯
回到家時已是三點半左右，Justin決定不對他晚歸這件事多說什麼，他們沒有真正討論過門禁時間，在這時候討論似乎也沒必要，目前最重要的是Brian回家了，他不在乎他幾點回家，他只希望他在這裡就好
Brian踢掉鞋子，把外套脫在地上，合著衣服就直接爬上床
Justin幫他脫下褲子，上衣，靠在他身邊蜷曲著，想要安慰他，想要接近他，可是Brian把小金髮推開，並轉過身，清楚表示自己不想要任何安慰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沒有什麼不同，Brian出去，亂搞，回到家全身混著香菸，啤酒和其他男人的氣味，Justin扶他上床，不知道在他或Brian真正開口談一談以前，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他不在乎他去找trick，可是Brian似乎不再碰他。或是和他說話了，那才是他在意的
他不常擔心Brian治癒痛苦的方式，然而就另一方面而言，他不確定自己有看過比這更糟糕的情況
Brian什麼事都不擔心，他上班，根據人們喜歡做愛，並且會買漂亮的人穿的、吃的、用的東西這樣的概念，大聲宣傳他一個又一個絕妙的廣告活動。他開始在辦公室存放可換的衣服，如此一來就可以直接去酒吧、公眾澡堂、或是俱樂部而不需要回家
他最掛心的是Justin那孩子不肯離開，他要他離開，在這個小金髮放棄他整個人生，最後和Joan一樣開心又空虛以前，他必須得讓Justin離開自己。他努力，可是Justin就是不懂他的意思，Brian想尖叫，想大吼，想推開他，不過他懷疑這一次這些作法會有用
現在快四點了，他從俱樂部駛回家，剛剛一直在Meanhook享受那裡粗暴又刺激的感覺，想受猛烈又粗野的fuck，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能圍困住回憶，當他想起她母親時，就會不斷想起那間屋子。他當時六歲，也可能是七歲，Jack坐在他最愛的椅子上喝酒，Brian做了些讓Claire不高興的事，偷走她的娃娃，還是她的書什麼的，他偷了就跑著下樓，Claire則跟在後頭面大叫
他回過頭，沒有看著跑的方向，結果撞倒了Jack的酒瓶，他記的很清楚，玻璃杯破裂的聲音，酒瓶碎裂的畫面，褐色的液體滲在油地氈上，一路匯集到地毯，整個屋子的時間好像靜止了，接著Jack就在他上面，他記得他的母親把自己擋在他和父親中間，最後她不但手骨折，還有好幾天都因為瘀傷而無法外出。Brian對那記憶突然畏縮了一下，那是她最後一次試圖保護她的兒子，但無論如何一點用都沒有，不管她怎麼努力，Jack還是能打到他
他的腳向下踩著油門，當車子快速旋轉時他試著駛離出回憶，一開始他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心思從回憶中逃脫出來，因為酒精和藥物而反應遲鈍，沒多久全部都成了漆黑一片
凌晨五點，Justin不停來活踱步，Brian之前晚歸過，但都沒像這次這麼晚，他打給Michael，他說沒看見他；他打給Emmett，他說他兩點就離開Woody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打給誰。如果打給Deb，也會讓她擔心；如果打他母親，嗯，那她就得解釋一堆他現在沒時間解釋的事情
他無法思考，他的焦慮使他直發哆嗦，他喝了一杯酒讓自己鎮定下來，再點支菸，努力說服自己會沒事的，Brian是大人了，而且只不過是比平常晚一點回來而已。然後過了六點，電話響了起來
Justin創下了紀錄，大概犯了四十條嚴重的交通規則抵達醫院，不過他在這了
『Brian Kinney』
護士抬頭看他，『在這裡簽名。』
『不，我是來看Brian Kinney的。』他的聲音在打顫，渾身在發抖，腦袋也在打轉，Brian死了，他就知道，他要不能呼吸了
站在櫃檯旁的女人，從寫字板抬起她的目光，『你是？』
『我是他的伴侶，該死的，他在哪裡？』
說完便聽見Brian的聲音，『把這些東西給我拿開。』
Justin沒等護士回答，便循著Brian怒吼的聲音前進，發現他在大廳盡頭的帷幔後面
『Brian』
『Justin，快叫他們把這些該死的東西從我身上拿開。』
『Brian…』Justin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才好，他的臉上都是血，胳膊也劃破了。而幾個醫生努力要給他注射，看樣子Brian一直都在抵抗
Justin走近，『怎麼回事？』
『他媽的我不知道，我正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這些傢伙就把我當作該死的針墊，企圖要扎我。』
『我們只是需要幫他打鎮定劑，這樣才能察看處理他的傷口，把他手臂的骨頭接回去。』其中一個男護士咕噥著，並重新努力地控制Brian
Brian不停亂動，好不容易護士們按住他其中一隻手臂，『他媽的放開我。』Brian咬牙切齒，企圖用另一隻行動不變的手臂打退他們
『Brian』Justin輕輕地開口，慶幸他還活著，可是卻因為他表現的像是個渾蛋而想殺了他，『Brian』他又重複一遍
『怎樣？』
『讓他們照顧你，你在流血。』
Brian試著抬起手放到臉上，Justin的手正游移在他的傷口下方，但他的胳膊卻不肯合作，『可惡，我想我的手臂斷了。』
Justin站到一個奇怪的角度去看他的手臂來回擺動著，點了個頭，『你需要讓他們把你給修復好。』
Brian向後躺，臉上依舊擺出拒絕服從的表情，不過允許醫院的人注射藥物了，『我們得把他的臉洗乾淨，再幫他照張X-光片圖。』
Justin點點頭，『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車禍，當救護車把他帶進來時，他完全渾然不覺。』
Justin刷白了臉，『那裡，我是說，在其他車子裡的人，他們有…？』
『沒有其他的車子，Corvette對上一顆樹，看起來是樹贏了。』
Justin點點頭，Brian沒有殺了人，他望著他們清理Brian頭上的傷口，傷勢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糟糕，而其他受傷的地方也不過是擦傷而已，接著回答他們關於Brian健康狀況的問題，同時還縫了五針在他的左眉下方，『明天早上我們會安排個外科手術，確定沒有留下任何傷疤。』Justin只是點點頭，他非常討厭醫院；非常討厭醫療程序；非常討厭醫生；而此時此刻他則非常討厭Brian
當醫院的人把Brian放在輪椅上推出去，去照X光片時，Justin打了幾通他非常害怕的電話
兩個小時過後，Brian回到病房，他的右手打著石膏，間上吊著繃帶，每個人都聚在在房間，要和他打招呼
等到他醒來後，相當不高興，而且眼睛一睜開，腦內就開始猛烈地怦怦作響，『Justin，給我些該死的阿司匹林（aspirin）。』
Justin站在他旁邊，混雜在一群的其他人都微微笑了笑，『我想這必須得得到醫生的同意，而且唔…』
Brian抬起頭，『警方想要和你談一談。』
Brian的腦袋重新倒回枕頭上，『不要現在。』
『你們全部人在這幹嘛？』他眼睛依舊閉著問道
『Justin打電話給我們，』Michael先開口，『老天呀！Brian，你原可以…』
Ben把手放在Michael的胳膊上，搖搖頭，現在不是時候
Michael雙手交叉地站著，又擔心又憤怒，Emmett則站在Justin身後，『你還好嗎？親愛的。』
『我很好。』Justin扯著謊
『你不准說那個字。』Brian淡淡地笑了笑，Justin也是
『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很好，而你不好。』
『不對，我好極了，骨頭脫臼，扭到手腕，還有頭痛痛到我的腦快要裂開了。』
Justin吻了一下他的前額，『我去看能不能幫你拿點阿司匹林。』Brian點了個頭，眼睛還是沒睜開
『你們其他人可以回家了，我沒死，所以沒什麼有趣的可以看了。』
『我明天會再過來，』Michael吻了吻他的好朋友，而Brian握著他的手臂，『別擔心，不過是擦傷而已，我還有過更糟的。』Michael又吻了他一次後才離開
『他有你知道，有過更糟的。』
Ben點點頭，『我想也是。』
『我們現在都不談那件事了，他都不談了。』
『也許他應該要談一談。』
Michael聳了聳肩，『你想要當那個叫Brian談他不想說的事的人？』
Brian微微笑，『說的對。』
Lindsay和孩子待在家，不過Justin打給她，向她報告最新的情況，讓她放心，『他要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什麼？』
『Justin，他不能就這樣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對，但的確是還沒到那地步，我們得在他殺了某個男護士以前帶他回家。』
Lindsay笑了一下，然後兩個人都掛上電話
當Justin回去時，Brian正和Deb單獨在一起，『叫她走開。』
『你要我命令Deb？』
Brian又再度閉上眼，『Deb，我很好。』
『你很好，你很棒，你沒事，你是個渾蛋，Brian，你最好趕快給我振作起來。』
Brian點了點頭，『我會立刻振作起來的，媽，快回家吧！』
Deb吻了吻他的前額，『我明天會帶檸檬條和雞湯來。』
『我的手是骨折，不是感冒。』
她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腦袋，Brian皺了皺眉，『好，雞湯，明天。』
她笑著離開了
『大家都走了嗎？』
『Yeah，你把他們都趕跑了。』
『很好，那現在你也可以走了。』
Justin僵在那，『我不離開。』
『我沒事，我們家裡見。』
『Brian，你沒有車。』
『什麼？』
『你把vette撞壞了。』
『他媽的，我喜歡那台車。』
『Yeah，嗯，我更喜歡你，而你差點毀了你自己。』
Brian轉了轉眼珠子，然後因為疼痛皺起了眉頭，『不要太誇張了，我不過是車禍而已。』
『警方想要問你問題。』
『該死的，那裡有其他車，其他人嗎？』
『沒有，你撞到一顆樹，渾蛋。』
『為什麼我的車撞壞了，我的手斷了，我的頭痛的像是快死了一樣，可每個人還是不停叫我渾蛋。』
『因為你就是渾蛋。』
『你受的教育在你的字彙量上還真是創造了奇蹟啊！』
『Brian…』
Brian舉起手打住他要說的話，『我們現在可以不要討論這個嗎？』
Justin抿著嘴，『為什麼你要我離開？』
『我說我現在不想談這個。』
『好吧（fine）！』
『你還是不能用那個字。』
『Fuck you！』
『晚一點，等我們回家後。』
Justin微微笑，『你保證？』
他用那隻完好的手臂拉過Justin，用力的，吻著他，『我保證，現在快給我離開這裡吧！』
幾個小時後，他們終於能夠回家了，完成了外科手術，然後又預約兩個禮拜後的複診，Brian得回來清除傷口，去掉結疤組織等等之類的，接著警察就來了
他們一次又一次反覆盤查整件事，Brian的答案還是始終如一沒有改變，『那時候他們檢測你血液裡的毒物反應沒有異狀，不過不准再有下次。』警方說完這些話便離開了
Justin什麼都沒說，但他知道當時意外發生的時候，Brian至少是喝醉的，不過他們沒有車子或是他身上找到任何違禁品，而且他們幫他做酒測時，血液的含酒精量也低於檢測標準，所以他很幸運沒有被吊銷駕照，儘管他的駕照應該是要被沒收的，Justin不敢再回想今天早上的情況，但就另一方面而言，或許這件事能將Brian的理智帶回來
他們一簽完所有的文件，便立刻去拿醫院開的處方籤，讓Brian坐在車裡能舒服些，快中午時，兩人安靜地駛回家
Justin攙扶Brian下車，再走進書房，當他做在沙發上時，率先打破沉默
『你應該離開。』
Justin不以為然地笑了笑，『Yeah，我應該離開。』
他坐在Brian旁邊，Brian黯黑的眸子非常嚴肅地盯著他，『我沒有在開玩笑，我要你離開這裡。』
『我不走。』
Justin的腦袋貼在Brian的胸前，『你沒辦法甩掉我的。』
Brian聳了聳肩，離Justin遠一點，『你應該要擺脫我。』
『我不要，我選擇和你在一起。』Justin開始火大了，『現在到底是在講什麼？』
『在講你，你需要往前走。』
『去你的，我哪裡都不去。』
『我他媽的沒有給你選擇。』
『這不是你能做的決定。』
『我不能決定自己該和誰住？Justin，快給我滾出去。』Brian背對著他，倒了杯酒喝
『Brian，你不該混著醫生開給你的藥喝酒的。』
『該死的你不是我媽。』
『對，我不像你媽，我關心你的發生了什麼事。』
Brian迅速轉身，『閉上你他媽的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Justin向後退了一步，害怕了，『Brian』
『快點離開。』他坐回沙發上
而Justin現在不僅僅是火大、生氣而已，他簡直憤怒極了…他打掉Brian手中的酒杯，跨坐在上他的大腿，激烈地，堵住他的嘴，又把他盯在沙發上，輕輕推著他一邊完好的肩膀，同時Justin貼著他的身體磨蹭自己
Brian抵抗，可是卻無能為力，只能張開嘴，讓小金髮的軟舌掃蕩他嘴裡的深幽處，接著感覺到Justin在啃噬自己的下唇，要他的嘴完全打開，狠狠地吻著，用熟悉的方式提醒Brian這是他回來後的第一個吻，沒多久Justin開始緩緩在他身上遊走，小心翼翼卻又帶著某種不可反駁的迫力，然後才移開嘴，凝望著Brian的眼睛，兩個人都在劇烈的喘息
『你真的要我離開嗎？』
Brian低下頭，『不要。』
『那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可以晚一點再談嗎？』
『你保證我們會談一談？』
Brian點點頭，用完好的那隻胳膊將Justin拉下來，推到沙發上，他們非常小心地脫下對方大部分的衣服
之後Justin躺在Brian的臂彎裡，渾身是汗，同時又相當滿足，赤裸地聆聽他的呼吸，他和Brian仍然有很多事要處理，但是他覺得這個危機或許，就算沒有避掉，至少現在也緩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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