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小凹

第二章 指定

「兩種不同的性格相遇，就像兩種化學物質接觸。如果一方起了反應，雙方都會產生變化。」—《卡爾榮格》

四月

Brian沒有在躲diner，他只是這幾個禮拜都和客戶共進午餐。他的助理，Jeffrey是匹茲堡的美食行家，提供他許多用餐選擇。事實上，Jeffrey給的選擇真的很多，因此除非星期天晚上要到Deb家吃晚餐，否則他都會選Jeffrey推薦的餐廳

你可以說這是Brian的新嗜好，完全與性愛無關。他甚至放棄七點過後不吃碳水化合物的習慣，假如那一天他必須在Exhibition工作到很晚。不，Brian不會幹老闆或服務生或廚師。他曾在最愛的義大利餐廳幹過一個服務生，結果整整一年都不敢再上門，他怕那個不屑他的砲友會在食物裡吐口水。他後來學到教訓，克制衝動直接回家，換好衣服再到Babylon找甜點吃

他已經有好幾個禮拜沒見到Justin。如果說沒想過他，絕對是在說謊。但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他的朋友都在聊他，好像他是什麼新玩具似的。除了大家會聊到之外，他也會夢到他，火辣、性感、狂野的夢，是很浪漫，而且不管怎麼樣都會夢見他。Brian沒打算去追那個金髮翹臀，他有信心，時間到了，Justin自然會乖乖送上門

只是，Brian沒想到竟然會是在勒蒙餐廳吃飯的時候。推薦這間法國餐廳的人倒不是Jeffrey，而是Marty Ryder，多年前Marty曾帶他和客戶到這用餐

『嗨！』Justin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非得和Brian打招呼不可。這男人不過是想幹他而已。可是，對他視而不見又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嗨！』Brian挑眉，瞥了一眼Justin旁邊的空位，『在等人？』

『唔…對，等我媽，和她老公跟我妹。我剛看到你走進來，想說過來跟你打聲招呼。』也是因為他很無聊。他們已經遲到十分鐘了，不過他沒提這部分，『你呢？』

Brian沒想過Justin打扮起來會這麼性感。他穿了件深藍色的羊毛衫，裡頭搭配有領襯衫，下半身則是黑色長褲，剪裁合身地貼著他的翹臀與鼠蹊部。他收回目光，對Justin說：『我每個禮拜五晚上都會來這吃飯。』

『和Michael一起嗎？』Justin很難想像Michael會到這麼華麗的餐廳吃飯。他自己是很喜歡法國菜，但今天之所以會在這是因為他媽從巴黎回來後就迷上了法國料理

『沒有，我一個人。』要是Justin敢露出同情的表情，Brian絕對會賞他一巴掌，獨自享受美食並沒有錯。但只見Justin藍色雙眸一亮，對他笑了笑

『那你應該要過來和我們一起吃，我媽不會介意的。她很想見見你，因為Debbie他們都在聊你。』

Brian好奇“他們”是否包括Justin，『那，她見過那幫傢伙了，不怕她的小寶貝被那些壞男人騙走嗎？』

Justin輕聲呵呵笑，一手插著腰，『喔，拜託，我媽愛死Debbie了，也愛死那幫傢伙了。自從她嫁給Tucker後，就沒像以前那樣拘謹了。』

『為什麼？』Brian問，他總覺得Justin的母親就像天才小麻煩（Leave It to Beaver）那部影集裡的June Cleaver那樣，完美稱職的家庭主婦。即使他從沒見過她，但他敢說自己的想法肯定正確

Justin比了比餐廳入口，他母親、Tucker和Molly就在那裡脫外套。『他們到了。』

Jennifer如同Brian所想的那樣美麗，而Justin的妹妹則像是年輕版的長髮Justin，而那位新老公Tucker…『他還真年輕。』Brian低語

Justin皺起臉，『Yeah，我媽是肉食女。』他指著原先那張圓桌，『那你要一起嗎？』

Brian不確定要不要過去，但卻注意到Justin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閃爍著光芒。他想反正一起吃飯也不會糟到哪去，而且說不定會很有趣。同時也能為他大大加分，盡快把小金髮弄到手。『Yeah，好啊！』

**

才開飯五分鐘，Justin就忘了原本的惡毒計畫。Brian表現得風度翩翩，也很喜歡Jennifer的反應。Tucker只能在一旁暗自忌妒不爽卻無能為力。這頓晚餐真是太棒了！Justin不能否認Brian大概是他見過最帥的男人，而且只要兩人一有接觸的機會，他就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性衝動，不過這不是他邀請Brian共進晚餐的原因。事實上，Justin有那麼一瞬間想到真正的原因，但見到Brian恭維他母親選對好酒，母親因而臉紅紅後，就決定別再想東想西了。儘管Brian和他初識時對彼此沒什麼好印象，但Justin漸漸明白他為何能擁有一群善良、忠誠的朋友

『你完全和 Debbie形容的不一樣，』Jennifer說，『也不像你朋友說的那樣。』

Brian大笑，『我想也是。』

『其實，他們都說錯了。』Jennifer語帶歉意，『當然他們也有告訴我別讓Justin接近你。』

『什麼？』Justin不滿的開口，『這又不關他們的事。』

『我的朋友，都覺得我的事就是他們的事。』Brian解釋道

Justin嘟著嘴，他不喜歡別人告訴他應該跟誰可以交往，他有沒有要跟和Brian交往

『他們說了很多好話，』Jennifer肯定道，『只是沒說你的閱歷如此豐富，你讓我一直想到Justin。』

從Jennifer邊說邊望著Justin的眼神，Brian看得出她的話是一種莫大的讚美，儘管他沒必要認同，但還是接受了。『Jennifer，謝謝你.。』

『她是說你們倆都是同性戀。』Molly在一旁偷笑

『我不覺得，Molly，』Tucker出聲，『我覺得你媽媽的意思是，Brian跟你哥哥一樣都…』

Brian好奇Tucker要說什麼，但馬上就察覺了這句話還是別說完比較好

『你們可不可以別再討論我，當我不在似的？』Justin突然開口

Brian拍拍他的腿，『冷靜點。』

Tucker沒再繼續這話題，『Jen，你決定好要點香蕉甜點（Bananas Foster）了嗎？他們說要先點喔！』

『感覺很好吃耶！』Jennifer嘆了聲長氣，『你可以跟我一起吃嗎？』

『餵你吃嗎？』Tucker挑逗道，放肆的吻著Jennifer的唇

『噁…噁心！』Molly和Justin異口同聲的吐槽

『我相信你媽如果看到你和別人接吻絕對不會這麼說。』Brian調侃Justin

『我從沒看過Justin親過男生。』Jennifer說

『我也沒看過。』Molly附和

Justin撥開眼前的劉海，往後靠著椅背，『我大概永遠不會這麼做。』

『哎，沒必要剝奪你媽和你妹看你把舌頭伸進對方喉嚨的樂趣。』Brian戲弄他

『好了啦，拜託別再討論我的性生活了。』Justin求饒了

『好像你有一樣。』Molly回嘴

『Molly，』Jennifer低聲道，『安靜。』

『可是這是真的啊，不是嗎？』Molly反問

『什麼是真的？』Brian問，完全一頭霧水

Molly盯著Justin，堅定的要求，『快說啊，Justin。』

『說什麼？』Brian好奇想知道。有一瞬間，他覺得Molly是想說她哥哥是處男。嗯，Brian不會這麼想，也許Justin對性是有點保守老派，但他絕對不會是處男

『沒事，』Justin開口，『Molly自以為她了解我，但其實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還多。』她揶揄的回嘴

Jennifer搖搖頭，給Molly一記警告的眼神，『餐桌上不適合講這個。』

就在這時，一個服務生走到桌邊。Justin對她燦然一笑，心想“終於得救了！”

**

Brian從來沒有為了哪個獵物這麼大費周章。不是說和Justin的家人吃飯很可怕，事實上，比一個人用餐好多了。Molly很搞笑，不時作弄Justin，還酸溜溜的吐槽他，弄得他尷尬的滿臉通紅。每次看到Justin向Jennifer哼哼唧唧的抱怨，要她叫Molly閉嘴，並且發出低聲咯咯笑時，Brian的下面就會忍不住硬起來。而這一切都要怪Justin白皙的臉蛋染上羞赧的紅霞，同時也讓Brian不自覺得想到那他高朝時，身體是不是也會泛紅。但在Brian內心深處，他知道自己迷上了Justin緊張的咯咯笑聲

『Brian，你真的不用買單的。』一行人進電梯時，Jennifer開口說，『不過還是謝謝你，謝謝你的招待。』

『不客氣。』Brian說

Tucker和Brian握了握手，『下次換我請客。』

Brian差點要問他為什麼會以為有下一次，但他只是同意的點點頭

今晚Justin Taylor到手後，就沒必要陪他跟他家人吃飯了

電梯開門，一行人魚貫步出到餐廳大廳

『Justin，你要我們送你回家嗎？』大家走到外面時，Tucker問

『我可以載你，看你要去哪。』Brian提議

『不用了，謝謝。』Justin拉起夾克拉鍊，『今晚還不錯，我想晃晃公園後再回家，或許能找到作業的靈感。』

『我不希望你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在公園裡。』Jennifer責備道，『太危險了。』

Molly哼了哼氣，『媽，現在才九點而已。哪會晚。』

Brian原來是訂六點半的晚餐，沒想到他們居然吃了這麼久。通常，這時候他會去Woody或是公共澡堂，至少找張嘴或是翹臀滿足一下，同時旁邊還有人排隊等他臨幸。對於目標，Brian一向都是使命必達，而跟Justin走走能讓Justin感覺放鬆、感覺親密，『我陪他走。』

Justin看了看他母親和Brian，『我不需要監護人，這公園我走了上千遍了，都比今天晚。』

『好吧，親愛的，』Jennifer語帶笑意，親了一下Justin，『那明天打給我，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我會的。』Justin抱抱他，然後抱抱Molly，『拜，Mol。』

『拜，Jus。』

Tucker後退，對眼前的狀況有點尷尬，『再見囉，Jus。』

Justin揮揮手，望著他們朝停車場走去，接著他轉頭看著Brian，『你呢？』

Brian輕笑，『我怎樣？』

『你沒地方去嗎？』

去你的屁股！Brian迂迴的想。他豎起衣領，對著大街點了點頭，『我要走一走，消化香蕉甜點的熱量。你呢？』

Justin不甘不願的嘆了聲氣，『我告訴你，我只跟會牽我手的男人一起逛公園喔！』

Brian大笑，『太荒謬了。』

Justin看到交通燈號變暗，於是快步走到對街，朝身後大喊，『隨便你！』

真想讓Michael看看他現在這樣子，Brian邊想邊過馬路，跟在Justin後面，差點被車撞到

Justin站在公園入口等他，腳踩在鋪滿石子的人行道上打節拍。當Brian靠近時，他伸出手。坦白說，Justin不曾和誰牽手走過公園，除了小時候牽媽媽的手除外。他只是想耍耍Brian，看看Brian為了上他願意付出多少也滿有趣的。反正最終結果都是一樣，不用懷疑

Brian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牽起Justin的手，他的手比想像中柔軟許多，『所以你的手都好了？』他問，不去想自己就這樣做出不像自己的舉動

『哦…你真的有在乎喔！』Justin用誇張的語氣道

Brian心想要在公園走多久，Justin才肯承認彼此間強烈的性張力，求他快點幹他，『Mikey是個混蛋。』　

『但他說的沒錯，你完全不想陪我去醫院，也很討厭待在醫院。你之所以會問我好不好，是因為你想知道可不可以和我上床。』

『最後一句你說錯了。Mikey也錯了。』Brian沒打算掩飾，『你差點在我面前死掉，所以我當然會在…在…』

『在乎我？』Justin接續他的話，望著Brian的側臉，發現他厭惡的皺著臉。『你知道，關心他人的福祉並不會怎樣。』

『我是真的想上你，』Brian強調，『而我知道你也想要我幹你。』

Justin停下腳步，放開Brian的手，『你沒聽到我那天在diner說的話嗎？我不可能和你上床的，所以你也許該…』

Brian拉過Justin，貼著他的身體擺動，並在他耳邊低語，『也許你該現在投降。』

Justin推開他，搖搖頭，換上失望的表情，『就算我想要你，也不代表我該放棄生命中最想要的東西來交換一夜情。』

Brian裝出很有興趣的樣子問：『Justin Taylor生命中最想要的是什麼？』

Justin真希望Brian混蛋的時候可以不要那麼性感，這樣會讓事情簡單得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會告訴你，但你並不想知道。』

『那就說出來讓我笑一笑吧！』Brian又自動地牽起Justin的手，拉著他沿著河堤步道走

『我們其實很像，Brian，我媽說的沒錯。』

『都一樣帥嗎？』Brian乾巴巴的回應

Justin沒理他，『我們都很有原則，而且很堅持。』

『你和Mikey聊過了。』

『是的，』Justin坦承，『你不交男朋友，你不相信愛情，你從不約會，而且你也不相信性可以不只是性。』

『那你的原則是？』Brian反問，心裡已經猜到Justin的答案

『我不要告訴你，你只會取笑我。』

Brian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因為他可能真的會笑出來，『我要幹你。』

Justin大笑，抽回手，坐在河堤邊的長椅上，『我不搞一夜情。』

Brian低頭望著Justin，努力想看穿他，猜想要怎樣才能達到目的。條件會很困難嗎？『那要和你約會幾次才能上床？』他大膽的問，一副嘲弄不屑的口吻，『這就是你的原則嗎？約會一次可以吸你的屌？約會兩次換你吸我的？約會三次就能舔你的屁股？約會四次就可以插進去了？』

Justin倏地起身，有點被這些問題嚇到，『拜，Brian，不要…不要跟著我，好嗎？』

**

Brian假裝對 Lindsay給他的小冊子很感興趣，一邊翻閱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他真的很有才華，Sydney希望他畢業後立刻來上班。』

『蛤？』Brian沒聽懂，『誰？』

『Justin啊，』Lindsay回答，正準備把手中的熱咖啡遞給Brian，『他是位藝術家。』

『Yeah，我聽說了，』Brian望著眼前的黃色紙張，上頭寫著“新興藝術家聯合畫展”，他恍然大悟，『Justin也有參展。』

Lindsay真想掐死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

『Yeah，』Brian說謊，他從沙發起身，把小冊子塞進褲子後方的口袋。他才不會告訴她只要一提到藝術，他就會立刻想到Justin，更正，是Justin的屁股。他的硬雞雞需要立即關注，『我要走了。』

『Gus和你在一起很開心，』Lindsay給Brian一個吻，『如果你想的話，星期天你都可以來陪他。』

『也許下次我會帶他去吃中飯。』他希望下個禮拜能睡飽一點，不要清晨就被吵醒

Lindsay點點頭，『他喜歡你給的驚喜。』

Brian從沒見過Gus這麼高興見到他，『那就別告訴他下禮拜吃飯的事，這樣他就會收到驚喜了。』

『他通常會睡午覺睡到一點。』

『好。』Brian轉身，準備離開，但卻忽然被Lindsay抓住，『怎樣？』

『你不會忘記，對吧？』

『你講話還真像Mel，』Brian挖苦她，抽回手，『我說我會到，就一定會到。』

**

Brian離開Lindsay家後就去了公共澡堂，他需要解癢。幹了一個又高又壯、薑黃色頭髮的猛男，又幹了個棕髮小受，對方說要當個蠻橫零號，Brian覺得很好，而且事實證明他真的沒說謊。Brian離開公共澡堂後，他覺得很滿足，但也餓壞了。和Gus吃過早餐後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他回到loft，洗個澡換衣服，再到中國餐廳買了兩大袋食物前往紅角漫畫店。Michael每個星期六晚上都會在店裡。他知道就算教授有買晚餐，Michael一看到中式料理，一定會馬上把其它食物丟到一旁

漫畫店裡面暗暗的，結束營業的牌子已經掛在窗上，可是Michael還沒拉下鐵門，Brian心想他一定還在。而雖然窗戶上貼滿海報和漫畫，視線不太清楚，但他確定有看見裡面有亮燈。Brian用力踢了幾下門，『Mikey！』手上拿著食物，還要踢門並不容易，『Mikey，快開門！不然我就把這堆東西扔在這，讓老鼠咬爛你的漫畫書！』

**

Justin和Michael聽到突如其來的踢門聲都嚇了一跳

『媽的是誰啊？』Justin有點擔心有人想闖進來，過了一會，他才知道是誰，抱怨道，『他是沒手機嗎？』

Michael翻翻白眼，從地板上起身，『我去看看他要幹嘛！』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周圍的草圖

『那我休息一下好了。』Justin也站起來，跟著Michael走出儲藏室

『來了啦！』Michael大叫，趕緊往前台走去

踢門聲立刻停止，但Brian還在大叫，『快點，Mikey！』

『我說來了嘛！』Michael走到門口，開鎖，開門。『你到底要幹嘛啦？』

Brian把其中一袋食物塞給他，逕自走入，『我買了晚餐給你吃。你幹嘛鎖…喔，』他沒想到會看見Justin，媽的他和Michael在這裡幹嘛？

Michael不想趕Brian走，可是他跟Justin正在創作的興頭上，不希望被打擾，『謝謝你但…』

『天呀！你是怎樣？在跟蹤我嗎？』

太遲了，Michael暗想，他試著解釋，『Brian，我們在工作。』

Justin盯著Brian，彷彿他長了兩顆頭似的。『我上次見到你還是上個月的事。』他忽然想到Brian肯定一直在想他，就像他也無法不去想Brian一樣

『Yeah，嗯哼…』

『Brian帶了晚餐！』Michael出聲打斷他的話。這兩個人對彼此的敵意真叫人沮喪，真希望他們直接大幹一場，結束目前這種狀態。但也只是希望罷了，因為如果他們真的上床了，Justin鐵定會受傷的

『我看到了，』Justin緩緩開口，『買給你們兩吃的，我很懷疑袋子裡有我可以吃的嗎？』

『沒錯，那拜拜囉！』Brian朝門口揮揮手

『別理他。』Michael走向Justin，『他才該走，不然就得乖乖聽話才能留下。我相信他買的一定有你可以吃的。』

Justin撓撓頭髮，搖搖頭，『算了，沒關係，店家可能有用花生油。反正我還不餓，我想我先回家好了。明天還要上早班。』

『你確定嗎？』Michael問

Justin點點頭，『Yeah，我去拿一下我的東西，你要我帶走草稿或是…』

『我會整裡好，把它們放到安全的地方。』Michael一臉歉疚的看著Justin

『好的。』Justin走到後台收拾東西，整個人快氣炸了。他不是氣Michael，他只是不懂怎麼會有人能和Brian做朋友。這傢伙根本是個傲慢的渾球，只因為他不想和他上床、滿足他，他就覺得自己可以表現得像個王八蛋

**

『再打給我說你什麼時後有空？』Michael說

『我會的，再見囉！』

Michael鎖上門，轉頭看Brian，『你到底有什麼毛病？』

Brian正站在櫃台，把麵倒進保麗龍，隨即停下動作。Michael真的生氣了，他很意外，因為他沒想過Michael會是Justin的超級粉絲。『你是要我回答嗎？』

Michael氣沖沖的走向櫃台，火冒三丈的瞪著Brian，『你是在忌妒嗎？』

Brian哼了哼氣，『我幹嘛要在意你是不是想和Justin混在一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認為你在意的是Justin想和我混在一起，』Michael挑明的說，『你在忌妒我，所以你生氣。』

『什麼？』

『你想要他，而你氣他不想要你。』

『我誰不能上…』

『除了他，』Michael打斷他，『而你快抓狂了。』

『快讓我抓狂的是這段毫無意義的對話。』Brian把盤子塞給Michael，『快點吃，免得涼了。』

『不行，除非你先回答問題，而且你必須誠實的回答我，否則讓我知道你在說謊，你就滾吧！』

Brian眨眨眼，裝得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吧！』

『你是比較不爽Justin不和你上床？還是不爽自己想幹他，可能也喜歡他，不希望只是一夜情而已？』

『首先，』Brian嘆了口氣，『你好像問了三個問題。』

『那我換句話問，』Michael順他的意，『你是不是想約Justin出去？』

『我跟他又不熟。』

Michael揚起嘴角，『你想約他。』

『我沒有！』

『有，有，你就是有，如果你不想約他，你就會說你才不約會之類的狗屁，可你沒有。』

『去你的！』Brian朝Michael扔了一根麵條

Michael勺了一堆食物倒在盤子裡，『那你有帶大麻嗎？』

『當然。』

Michael暗自竊笑，如果Brian吸大麻吸得暈呼呼的，或許就可以套出他對Justin的感覺。他沒看過Brian被人拒絕過，但這並不表示沒人拒絕過他。很可能Brian不以為意，轉頭尋找下一個目標。所以Justin一定有什麼特別之處，才讓Brian失去以往的冷靜

**

『你怎麼回來了？』Daphne關掉電視，『我以為你要和Michael一起討論漫畫的點子。』

『對啊，』Justin邊踢掉鞋子邊回答她，『但後來Brian來了，打斷我們的創作，所以我就回來了。』

『嗯哼，很高興你回來，我有事要跟你說。喔，Anna打來說我們大樓的電力已經恢復了，所以我可以回家找資料寫我的報告，你這裡沒網路，超爛的。』

『沒錯，』Justin同意道，『但誰叫我沒錢，好險Trent讓我偷接他的網路。你剛剛說要跟我說什麼？』

『你出門的時候Trent有來找你，』Daphne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他一直以為我是你女朋友。』

『真的假的！』Justin倒抽氣，坐在沙發上，坐在Daphne旁邊，『他是男同志，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是圈內人。上禮拜他還來我這看電影，整部片我都色瞇瞇的對著艾希頓庫奇（Ashton Kutcher）流口水耶！』

『他以為你是雙，以為我喜歡看你和其他男人調情。因為我老是黏著你，加上你們認識已經一個月了都還沒上床。』

『天呀，為什麼每個認為自己很帥的人，都覺得我應該跟他們打一砲呢？』

『他沒有這樣說啦，』Daphne趕緊澄清，『這只是我的觀察而已，我是說，你不能否認Trent還滿帥的。』

『對啦，』Justin承認道，『那他過來幹嘛？』

『他看到我開門拿外送比薩，以為你在家。他想問你晚上要不要和他的朋友一起去俱樂部玩，還問我會不會介意讓“男朋友”和他的朋友出去玩。』Daphne喀喀笑。『然後我們就聊起你的性向，我還以為他是直人，但似乎沒我想的直。』

Justin皺起眉，『很感謝他約我，但我討厭去俱樂部。』

『你又沒去過，怎麼知道？』Daphne問

『我就是知道，而且也太危險了。我根本不敢喝那裡的水，萬一有人在水裡加了什麼，可能會害死我。』

Daphne又笑了，拍拍Justin的大腿，『大家都知道不能把飲料隨便放，只要小心一點就好啦！』

『今天晚上不行，你有跟他說我不在，對吧？』

『Yeah』Daphne遺憾的說，『我真希望你出去走走，否則你會遇不到對象的。喔，對了，我有跟他說你目前單身喔！』

『你人真好，』Justin警惕的看著她，『要是他開始不停來找我，想爬上我的床，我就要怪你。』

『我不覺得他會那樣，我覺得他只是想和你做朋友，真可惜。』Daphne從沙發上起身，準備收拾書本和筆記，『我要走了，冰箱有起司比薩。我可是買羅倫佐他們家的，這樣你就可以放心吃了。』

『謝啦，Daphne，』Justin喜歡Daphne面對他的過敏，表現得這麼自然，『下次我請客。』

Daphne親親他的額頭，『我會記得的。』

**

『所以你說我必須和他約會才能上他囉？』

『這不就是他告訴你的嗎？』Michael問

Brian似乎想了一下，『我不記得他有說過想和我上床或是想和我約會，應該是這樣。』

Michael輕輕笑了笑，『可憐的Brian Kinney。』

Brian坐直，睜大眼看著Michael，『他有跟你說他想和我約會和我上床嗎？』

『沒有。』

『那也許我不必和他約會，也許我只要削弱他的意志力就行了。』Brian抽了口大麻菸，思考該如何下手。每次一靠近Justin，他總會說些讓人逃之夭夭的話

『Brian，你要削弱他的意志力就必須讓他為你神魂顛倒，但這不可能發生，除非你先瞭解他。』

『我不想瞭解他，我只想瞭解他的身體。』

Michael發出沮喪的嘟囔，『我們根本在鬼打牆。你要明白Justin不是什麼會臣服在你腳邊求你幹他的小男同志，如果你不先瞭解他，也就是俗稱的約會，那你乾脆放棄好了。』

『Mikey，我不是被愛沖昏頭的小男孩，我才不要放棄，我喜歡挑戰。』

『你喜歡勝負遊戲，』Michael糾正他，『你討厭被人挑戰。』

Brian放下大麻菸，改點了根香菸，『對，我不喜歡。』

Michael樂的大笑，『沒錯，你不喜歡，這就是你氣Justin的原因。他挑戰你而你卻沒發現。』

『嗯哼，你們可以滾了。』

『想幹Justin想得要死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我看起來有那麼想嗎？我超棒的，我是最棒的男同志…』

『而你覺得Justin是匹茲堡最棒的男同志，』Michael如歌唱般打斷Brian的話，『這就是你為什麼超級想要他。』

『去你的，Mikey，你明知道我嗨的時候講的話都不是真的，你用這招來套我。』Brian邊說邊站起來

『更正，你說的是真的。』Michael抓著Brian的胳膊，把他拉回身邊，『約Justin出去又沒什麼大不了。』

『不可能。』Brian放下菸，拿起外套

『為什麼不可能？有那麼恐怖嗎？』

『會讓他誤會。我不想那樣。』

『你想上他就不會讓他誤會？』

『上床就是上床，就這樣。』

Michael暫時先不跟他爭論，『那你永遠都沒機會了，他挑戰你的原則，讓你生氣，所以你退縮了。』

『Mikey，你剛剛是說我是懦夫嗎？』

Michael聳聳肩，『如有雷同的話。』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在乎？』Brian火氣來了

『問題應該是你為什麼在乎？』

『因為如果Justin不想和我上床，就表示他一定有問題，而我要找出答案。』

『你聽到你剛剛說的話了嗎？』Michael有點被傷到。『Justin沒有問題，就像我或是Ben或是其他明白做愛不只是做愛，做愛的意義遠勝過於你和數千人性交的人一樣，我們都沒有問題。』

Brian抓過Michael的頸子，『再見，Mikey。』

『等等，你要幹什麼？』Michael跟著Brian走到店門口

『我要去Babylon找幾個人幹。』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和Justin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

Michael覺得很挫敗，『好吧！那明天晚餐見？』

『Yeah，如果我再錯過，你媽就要割掉我唯一的蛋蛋了。』

**

『你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客氣？』

Brian沒聽到後門打開的聲音或是腳步聲，Justin就忽然出現在他身邊，他雙手插著腰，漂亮的小臉氣到都變形了

『唔…蛤？』他難道不該對他客氣嗎？

『在裡面，』Justin指著Debbie的房子，『你對我很客氣。』

『你不爽我對你客氣？』Brian輕聲笑了笑

Justin放鬆了些，『你想怎樣？』

Brian哼了哼氣，『不想怎樣，我得在Debbie面前對你客氣一點，不然她會殺了我。』

『喔！』Justin臉上浮現難過的神色，但他隨即換上冷漠的表情，『所以我下次見到你，你就會回到平常的樣子？』

『我平常什麼樣子？』

『就是個混球。』

Brian咧嘴笑，『具體一點。』

『嗯哼，反正肯定不會在餐桌上問我的生平。』

『Debbie把你當作這個家的一份子，我想那就該好好認識你。』

『每次沒人理我的時候，你就會跟我講話，我並不會介意，但我發現大家都在看你。』

『這很正常。』Brian面無表情道

『然後Deb就說我應該來找你聊聊，我才發現…』Justin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怎樣？』Brian問

『發現他們很訝異你對我有興趣，因為你通常只在意對方給不給幹而已。』

『嗯哼，你不想和我上床，那就算了，但我所有的朋友都把你當朋友，你覺得我能怎麼做？不理你嗎？』

Justin拿出口袋的香菸，思考Brian說的話。不理他或許真的可以讓事情簡單一點。他本來想讓Brian誤會，但後來…嗯哼他不知道後來要怎樣。『不用，我想我們可以當朋友。』

『很高興你認同。』Brian打趣道，『你為什麼可以抽菸？你明明就有一長串足以至死的過敏清單。』

『我對植物又不會過敏，』Justin回答，『嗯，是有啦，但不會對菸草之類的東西過敏。當然，之後也有可能會突然變成過敏原…』

『就像芥末。』

『對，沒錯。』

『好慘。』

『你根本不知道有多慘。』Justin把菸扔到草坪，『你要走了嗎？我想大家要開始閃人了。』

『Yeah，怎麼了？』

『你能不能送我回家？Michael說我住的地方離你家很近，而且我的車已經正式宣告報廢，所以我用五十塊把它賣給廢棄場了。』

Justin其實可以坐公車，但Michael千方百計想讓他和Brian獨處，他不想讓Michael失望

忽然一股風吹來，Brian鼻翼間充滿Justin的氣息，他不禁懷疑當朋友這件事。去他的，如果要削弱Justin的意志力，那就得待在他身邊，不是嗎？『Yeah，我可以送你。』

Justin揚起嘴角，『謝啦！我知道其他人也能幫忙，但你家顯然離我家比較近。』

**

『喔，我的天啊！』Justin興奮的尖叫

Brian轉頭看他，『你想害我出車禍是嗎？』

『抱歉，』Justin的聲音仍舊雀躍不已，他指著大腿上的報紙，『下個月梅爾伍德電影院要舉辦馬龍白蘭度（Marlon Brando）系列影展耶！他們要撥放他歷年來的作品，從…』

『男人本色（The Men）開始，』Brian接續他的話，『我知道他的作品。』

Justin驚訝的望著Brian，『你知道這部電影？』

『當然知道，』他莞爾道，『除了詹姆斯狄恩（James Dean），馬龍白蘭度算是我最喜歡的演員。』

『我也是耶！』Justin坐在椅子上動上動下的，『天呀，我好想看喔，可是我要打工，也沒有錢。』

Brian噙著笑，『我剛好認識電影院老闆，他可以給你免費看。』

『太棒了，可是Debbie不會讓我每天晚上休息，而且學校下午也有課，不能打工。』

『也許你可以分兩段班來上，把打工時間分成上學前，下課後？』

Justin轉頭看著Brian，『如果可以這樣調的話，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Brian假裝在思考，『可能有幾天要開會，不過我看看能不能排開。』

Justin往後靠著椅背，嘆了口氣，『真是太棒了！』

Justin的興奮也感染了Brian，讓他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我有他全部的電影，可是在家看和在電影院看就是不一樣。』

Justin點點頭，『我知道，我只在電影院看過他的這個男人有點色（Don Juan Demarco），不許笑。我超喜歡這部片的。』

Brian也是，『我看的第一部是大侠谷（The Missouri Breaks）。我祖父帶我去看的，因為他也很喜歡馬龍白蘭度。雖然那時我還不到五歲，但我愛死那部片了。他還帶我去看了兩次。我媽覺得我不應該看那種電影，但她越反對我就越喜歡。她氣死了，可是又不能阻止我祖父帶我去看。』

『你想知道我怎麼發現自己是同性戀嗎？』Justin問

『怎麼發現的？』

『我一看見Stanley白襯衫底下鼓動的肌肉，馬上就勃起了。』Justin坦白的喀喀笑，『那時我媽坐在沙發上，就坐在我旁邊，嗯，我從來沒勃起過，所以根本不知道可以想一些噁心的東西讓勃起消下去，只好快步回房間，然後那個下午，我有點明白了要怎麼打手槍。』

Brian輕輕笑了，把車停在Justin的公寓前，『到了，美女，下車吧！』

『謝謝你送我，』Justin真心道謝，『今天很有趣。』

『不客氣。』Brian不知道Justin一直讓他勃起算不算有趣，但他只是同意的點點頭

『那我會先和Deb討論我的班表，然後上網查所有片子的放映時間，再打給你。』Justin咬著下唇，『如果你剛剛沒有唬我的話？』

Brian沒裡他這個蠢問題，反而說：『你沒我的電話。』突然，後方有一輛車在按喇叭，不滿Brian擋住繁忙的車道

『你可以停到旁邊，』Justin指著路，『那裡有個小停車場。』

Brian發動引擎，將吉普車開進髒兮兮的停車場。Justin住的這棟建築物正面看還可以，不過從側面看簡直快解體。『你住哪一間？』他希望Justin的房間不是在超大裂縫的旁邊

『看起來是很可怕，但其實沒那麼糟啦！呃，你住這附近，對吧？』

『Yeah，』Brian朝對街比了比，『就在愛爾蘭酒吧的右邊，我住頂樓。』

『那你就知道這附近陸續有鄰居遷入。我房東也正準備翻修倉庫那一帶，他已經找了包商，每天早上都會過來檢查那個大裂縫。他說他們只要找到合適的磚頭就可以進行修復了。』

『希望他們不會找太久，』Brian嚴肅道，『看起來都快解體了。』

Justin對Brian搖搖頭，『裡面還不錯啦！』見Brian一臉懷疑的樣子，他又說：『不然你可以上來看看，如果你想要的話。』

Brian很想相信Justin這句話的意思是想邀他上樓打砲，但他知道他沒那個意思

『今晚不了，我還要去別的地方。』

『喔，好，』Justin把手機給Brian，『輸入你的手機號碼。』

Brian按了幾個數字，存進聯絡人裡，再把手機還給他，『再見。』

Justin對Brian笑了笑後跳下車，『再見。』

**

『你在和他模擬約會，』Michael驚訝的低嘆道，『我想了一整個禮拜，終於想通了你在幹嘛。』

『閉嘴。』

『我知道什麼叫模擬約會，我看得出來.。』Michael把Brian推回椅子上，然後交叉雙臂，『你要跟他去看電影，我不覺得這是好主意。』

『為什麼？』Brian重重的攤坐在椅子上

『他會以為這是約會，不管怎樣，他都會這樣想。』

『他又不是女的，他甚至對我沒那個意思，你不是這樣說嗎？』

『可是他有問我，』Michael坦白道，『你千萬別跟他說是我告訴你的，他昨天…在漫畫店有問我。』

『他問你什麼？』Brian一頭霧水

『他問我你會不會覺得和他去看電影是在約會。』

隨著對話主題浮上檯面，讓Brian無法繼續休息，他兩手捂著臉，咕噥道：『蛤？』

Michael靠著桌子，上半身往前傾，壓低音量，『他覺得你可能想約他，可是你又不敢承認那是約會，Brian，他不是笨蛋，我也不是。那天吃晚飯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你對Justin的態度了。大家都等不及想看你今晚要怎麼做了。』

Brian抓起水杯潤潤乾澀的喉嚨，『那你怎麼回答？』

『我跟他說不是，你絕對沒把看電影當作約會。我不想讓他緊張，也不想讓他期待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謝了。』Brian嘟囔

『但我不懂的是如果你都願意花一個月的時間陪他去看電影，而且幾乎是每個晚上都去看電影，那為什麼不乾脆承認說你們在約會？』Michael依舊壓低音量，『這跟兩個人只是玩玩一樣，而且你們大概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要的是一個男朋友，而我辦不到。』

『沒有，才沒有，他跟我說他不想談戀愛。但我覺得如果可以的話…也許你們倆在一起也不錯。』

『你是說如果我告訴他我們就是在約會，那最後我們就可以…』Brian忍住“上床”這兩個字，以免把Michael嚇壞，跑去告訴Justin，Brian之所以願意約他看電影，就只是為了上他，一切就沒戲唱了。因此Brian改口說：『我們就可以好好了解彼此。』

Michael笑著用力的點頭，『你終於懂了。』

『唔…是啊。』不，Brian一點都不懂，幹一個人居然要這麼麻煩，但話說回來，看馬龍白蘭度的電影也不會麻煩到哪去，反正他們都是要看電影。就算說這是約會又怎樣？只要能夠幹到Justin，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那快去啊！』Michael朝櫃檯點點頭，『他現在剛好一個人，快去約他啊！』

『但我們這個禮拜五已經約好了。』

『那就去約他吃晚餐啊！』Michael提議

Brian點點頭，接受自己的命運。他做得到的，他可以共進晚餐，說這是約會，然後帶Justin去看電影，沒什麼大不了的

『快點啊！』Michael催促

Brian搖搖頭，『Michael，你別管。』

Michael失望的吐氣，『好啦！』

『也別鼓勵他，』Brian低語，『下次他又向你問起我的話，你就說你不想介入。』

Michael以為這對Brian來說，就表示他和Justin之間真的有什麼。Michael的笑容又再次浮現，『好啦！』

**

『你真的在跟蹤我？』

Justin笑盈盈的站在Brian家門口，雖然他知道這樣不打招呼的跑到別人家滿怪的，也不是真的想用這種方式出現，『唔，沒有，你之前有說你住在這，記得嗎？』

Brian打開門，讓Justin彎腰閃過他的胳膊走進屋裡，Justin的衣服包得緊緊，相當撩人的擦過幾乎赤裸的Brian。Brian隨後關上門，『我不記得有邀你過來。』

『是沒有。』稍早Brian離開diner後，Michael攔下他，溫柔對他說Brian沒有和想他約會。這句話真的很好笑，雖然Justin裝得好像對此一無所知，但他根本不相信。『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去Debbie那了嗎？！』他的目光緊盯著巨大的玻璃窗，忽視Brian僅圍著浴巾的身體，然後表現出冷靜、自在，絲毫不受Brian肉體的影響，完全和他只是〝朋友關係〞

『嗯哼，你看到了我還沒走。』Brian咬著唇，心想要不要走到Justin面前，來個〝意外〞掉毛巾的戲碼。顯然Justin很努力對他全身上下只圍一條浴巾的事實視而不見

Justin深吸一口氣，面對Brian，但只看著他的臉，『那太好了，我可以搭你的便車嗎？』

Brian還是決定圍好浴巾，『可以吧！但我得警告你一件事。』

『什麼事？』Justin摸著褲頭上的皮帶環，前後搖晃，『等一下，讓我猜，大家想把我們湊在一起，對吧？餐桌上，他們會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

Brian笑了笑，走回房間換衣服，『Yeah，我想我們是他們的新話題。』

Justin走到沙發，轉身，這樣就不會看到玻璃門後方的Brian，認真的問：『他們不瞭解你嗎？』

Brian套上四角褲，有一瞬間想到Justin怎麼能忍住不偷看？『他們瞭解，但他們還是想要我遵從他們理想的生活方式。』

Justin聽到這番評論，忍住笑意，『真的？那我們得做些什麼，讓他們別再勉強你。』

Brian一邊穿上黑色背心，一邊告訴Justin，『唯一能讓他們停止的方式就是你和我上床，這樣他們就不會覺得我有什麼把柄。』

這次，Justin大笑了，『Brian，我們不可能上床的，我和你不適合。』

『我的老二幾乎和每個屁股都適合。』Brian半開玩笑道

『我想也是，但我們還是不可能。』Justin轉頭看見Brian走下樓梯，就像狂野的性感尤物，絕對適合他今晚打手槍用

Brian坐在Justin旁邊，套襪子穿鞋子，『既然你已經認識我的朋友大約兩個月了，你覺得要怎麼做才有用？』

『就順他們的意啊！告訴大家我們在約會，之後再找機會分手，這樣他們就知道錯看了你，你不適合談感情，永都都不適合。也許他們就不會再煩你了。』

這招可能會有用，但Brian不願意做這種事，『不要，太奸詐了，就算是我也無法接受。』

『好吧！』Justin嘆了口氣，『那我想我們只好別理他們囉！』

『而且，你不想要我約你吧？』Brian問，『如果按你說的做，你不會覺得很…怪嗎？』Brian其實並不在意這個，他只是想確定這段對話不是Justin預先排練過的

『你不想和我約會才是重點。』Justin非常高興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可以表現得一點都不在乎

Brian不想覺得都是自己的問題，只好開始找事做，收起皮包跟鑰匙。他談了太多關於約會的事情，這輩子都夠了，再也不想聽到這兩個字

**

『所以，你們真的在約會囉？』Lindsay走進後院。Brian轉頭，望著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她長了三顆頭，『你瘋了嗎？』

『只不過是…我們一直在想你們倆…』

『只是朋友，別再說了！』

『可是Michael說…』

『不管他說什麼都是錯的，Justin沒有車，而我和他住得近，所以他走路過來，請我載他，就這樣。』

『但你們倆要去看電影。』

『他喜歡馬龍白蘭度，我也喜歡馬龍白蘭度，所以我們才會下個月要一起去看電影。』

Lindsay一臉狐疑，『可是就算你們…也沒什麼不好吧！』

『我不會跟Justin約會，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他，也不是因為他不喜歡我，也不是因為我怕會受傷，我之所以不會跟他約會是因為我們倆都不想和彼此約會。』

『你確定？我怎麼覺得Justin想約你，即使他沒有說出口。』

『Justin不想和我約會，他親口說的。』嗯哼，意思類似，但Lindsay不需要知道太多

『哦！』

『有這麼難相信我可以和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交朋友嗎？』

『不是，Brian，我不是這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開心。Justin和你有火花，我知道你們也還沒上床，所以我想也許你們倆之間會有什麼。』

『我很開心。不管你看見什麼火花，都不存在。』說完，Brian氣呼呼的走進屋內，看見大家都在大笑。Justin雙手摀著泛紅的臉頰，喀喀的笑聲讓Brian的下半身瞬間抬頭。『Justin，你要走了嗎？』

Justin放下手，擔心的望著Brian，『唔…好啊！』

『如果你還不想走，我們等會可以送你回家。』Lindsay站在Brian身後說

『沒關係，我還有作業要做。』Justin從地板上站起來，走向Debbie，吻了吻她的臉頰，『謝謝你的招待，晚餐一樣好好吃。』

『親愛的，不用客氣。』Debbie對著Brian挑起眉

Brian隨即走上前，也吻了她一下，『Deb，謝了。』

『爸比，我要和你一起走。』Gus兩隻小手抱著Brian的雙腿

『Gus，今天不行。』Brian彎下腰抱起他，『這禮拜我會去找你，好嗎？』

Gus噘嘴，『好的。』

『拜囉，Gus，』Justin撓撓他的頭髮，『下次來，我在帶我的大畫板，我們可以一起畫畫。』

Gus原本苦皺皺的小臉立刻綻開大大的微笑，他抱抱Justin，『好的。』

**

『你和Lindsay吵架了嗎？』Justin一上車就問Brian

『不算吵架。』Brian不敢相信Justin感覺如此敏銳，因為根本沒人發現，『她一直問我你的事。』

『所以不理她這招沒用。』

『通常沒用。』

『嗯，那我找她聊聊好了，讓她知道不是你…』

『我不需要你捍衛我的尊嚴。』

『總得要有人來捍衛，據我所知你的尊嚴已經所剩不多了。』Justin開開玩笑，希望Brian明白這笑點

『好險我們沒交往，否則我可能會心碎到要和你分手。』Brian笑了，遠離那一雙雙想分析他和Justin之間…不管有什麼的目光，覺得現在心情好多了

『拜託，我才要和你分手，你剛剛偷吃我最後一口千層麵。』

回Justin公寓的路上，他們就在細數今天相處了四個小時必須和對方分手的種種理由

Brian沒把車停在大樓前，反而直接開進停車場，想看看那個房東有沒有開始進行修復，結果一看嚇一跳。『Justin，又有一道大裂縫！』

Justin偏著頭，從不同角度看，『不是，那個裂縫就是之前那一個。』

『你瘋了嗎？我之前根本沒看到這個裂縫，從最上面一直裂到一樓。你得通報市政府，叫他們派人來檢查。』

『我會跟房東說啦！而且我也很懷疑市政府會有什麼做為。』

Brian想要搖醒Justin，『要是真的塌了…』

『不會啦！』Justin保證，接著打開門，『拜囉！』

『拜！』Brian看著Justin走進側門，門關上時他看見有灰塵從那道新裂縫掉下來。如果Justin不打給市政府，那就換他來打